五天後,當穆家又是派人前來,帶來國王已經離開軍隊,回到王宮的訊息後,李錚立刻帶著休整許久,疲『色』盡去,軍容鼎盛,士氣飽滿的六千安西精銳,向于闐城進發。
于闐城周長接近四十二里,有十一座城門,常住人口超過三十萬,在中亞是難得的一等一的大城市。
但大有大的好處,大也有大的難處,尤其是對於現在守城的卑示練所率領的軍隊來說,雖然在招降納叛後,這支軍隊的人數已經超過萬人,但對於守衛偌大的于闐城,這些兵力依然是杯水車薪,分守各門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卑示練將大軍全部集結在北面,這個最靠近王宮,也是卑示練認定的大敵尉遲信訶最有可能率軍來攻的方向,但他卻是不知真正的致命威脅,卻是從南面而來。
對於李錚來說攻下這座兵力稀少,四處漏洞的大城,並不困難,但他首要的任務並不是奪占城池,殺盡敵軍,而是要完好無損的擒獲于闐國王尉遲舍耶。
不管這位國王如何昏庸,但他都是法理上的于闐王國的國王,是受到被尉遲王族斷斷續續領導統治千年的于闐人民的愛戴和擁護的,在李錚眼裡這位國王就是那定海神針,必須被李錚親自掌握,才能保持富饒于闐的安定平穩,成為安西軍的大後方,源源不斷的提供錢糧,供安西軍征戰四方。
所以對於現在躲在深宮中的國王尉遲舍耶,李錚是志在必得的。
李錚召來他這一次帶領先頭部隊時選定的副將米信,指著穆家送來的描繪的非常詳盡的于闐城地圖說道:“我們兵分兩路,你率領步兵從南面進攻,將敵人主力引來,我率領騎兵快速繞到北面,佔領城門,突擊王宮,我將一千名飛騎留下,給你提供遠端支援。”
與當初在大清池港第一次與李錚相見,為大漢安西效力是相比,經過兩年多軍隊錘鍊,身高更高,身體更為健壯,神『色』也更為沉穩,隱隱流『露』大將該有氣質的米信,聽完李錚的計劃後,認可的點了點頭,面『色』整肅的向李錚問道:“我只是率軍拖住敵人嗎?如果有擊潰的可能,我要不要去做?”
李錚只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傻,但他還是忍住笑,但他也是知道米信是第一次獨當一面,獨自領軍難免緊張,溫聲回道:“你把他們擊潰了,不就是完成拖住敵人的任務了嗎?不必如此謹小慎微,你是我的副將,是擁有獨當一面資格的,只要你有把握,就去做吧。”
米信重重的點了點頭,如熊熊烈焰般的戰意在胸中燃燒,目送李錚帶著一千五百名期門郎和一千名突騎離開後,米信立刻下令,餘下的一千名先登死士,一千五百名名丹陽兵,還有一千名飛騎,都從藏身之處走出,向南面城牆壓去。
雖然李錚親率的這一支六千多人的先頭部隊,是在穆家獻出取于闐城之策後,臨時組建起來的,但卻並不倉促和隨意,反而許多方面李錚都是考慮到了,比如預想到會在中途攻打敵人城池,所以在出徵前,李錚特地命工匠改造了二十多張攻城長梯。
將這些十多米高的攻城長梯,截成十數段,改造成可以拆分,便於攜帶,易於拼裝的樣式,這二十張攻城長梯,其中張被李錚帶去北面,其餘十二張都很快被拼接起來,用釘子釘實後,被安西軍士兵抬著,立刻展開登城作戰。
守軍兵力稀少,主力都集中在北面,南面城牆上只有百名負責警戒的老弱殘兵,如何能是如狼似虎的安西軍士兵的對手,沒有碰面,這些老弱殘兵便作鳥獸散,逃得一乾二淨,許多都脫掉甲冑,到民居中躲了起來,也有一些擁有盡忠職守之心的到北面向主將卑示練通風報信去了。
卑示練聽到南面有不張旗號的軍隊奪城,立刻驚疑不定起來,思慮許久,在反覆詢問那些敗兵,來襲之敵只有不過兩三千人後,卑示練終於是下定決心,率領主力出擊,擊潰南面那支來歷不明的軍隊。
卑示練雖然內心已經警覺,知道很可能自己被一個巨大的陰謀所籠罩,南面那支突然來襲的敵軍,很有可能就是那身在暗處的敵人放出的第一步棋,但他對自己親手訓練的王宮衛隊信心十足,覺得一定能夠乾淨利落的擊潰南面之敵。
但等他帶著王宮衛隊主力,還有招納俘虜後得到萬餘大軍穿過整座于闐城,趕到南面,看清那正列陣在主街道上的那一支的確是兩三千人的安西軍時,卑示練的面『色』就有些難看和慌『亂』了。
因為卑示練眼前的是一支鐵甲森森,氣勢昂揚,陣勢穩固如磐石的絕對精銳大軍,看到黑壓壓的幾乎是他們三四倍的敵人湧來,那支軍隊士兵的臉上毫無懼『色』和怯意,在領頭大將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