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託。
不知過了有多久,他的心情舒暢了許多,他低頭看看懷中的女兒,已經安然睡著,眼角殘留有未乾的淚漬。
艾薩克將她平穩的抱起放到床上,又輕輕為她蓋上被子,掖好被角。
伸手拭去淚痕,將馬蒂額前的劉海撩去一邊,低頭落下一個吻,寶貝,爸爸愛你,爸爸會盡全力保護你,辛苦了。
緩緩站起身,他忽然想起還有一瓶威士忌冰著,他現在很想來點酒。
最後達里爾不放心還是返回看艾薩克的情況,順便向他說一宣告天離開的事,剛好艾薩克拿著酒走出來,於是兩人便一起來到了頂樓喝酒。
艾薩克喝了一大口,感覺到舌尖上辣辣的,憨笑著說,“太久沒喝酒了,都快忘記是什麼味道了。”
“艾薩克,你還好嗎?”達里爾問。
“我沒事,不用為我擔心。”艾薩克揮揮手,“你們明天要離開了吧?”
“是啊,我們一路上耽誤不少日子了。”達里爾抬頭仰望蒼穹,“不知道加拿大會是什麼樣。”眼裡充滿希望與未知的迷茫。
艾薩克並未說什麼挽留的話,因為他知道這些不起作用,達里爾是一個意志堅定的男人。
“在走之前,艾薩克,我必須向你坦白一件事,因為我心裡有種強烈的預感,我們總有一天會再相遇。”達里爾頓了頓繼續說,“所以我必須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艾薩克笑了笑,“洗耳恭聽。”
“其實伊芙和卡爾並不是我的孩子,我不是他們的父親。”達里爾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說出這句話,就像下了一個賭注般忐忑地等待艾薩克的反應。
艾薩克卻說,“我知道。”簡單的兩個單詞很輕鬆的脫出口。
達里爾詫異地看向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艾薩克又繼續說,“起初看伊芙跑出來護著你的那模樣和我們馬蒂像極了,之後卻發現你看他們兩個孩子的眼神不像父親卻更像一個哥哥。”
達里爾預設,伊芙那丫頭的確是對自己有那麼些特殊的感情。
達里爾與艾薩克聊得很投機,他從他身上找到了點莫爾的影子,這種感覺讓他很舒適安心與親切。
儘管艾薩克與他的哥哥莫爾是兩個無論是性格還是家世背景都截然不同的人,一個桀驁不馴,一個溫文爾雅。
整個夜晚時光,達里爾都未曾提起過艾薩克妻子的事,他不說,他亦不問。
他們男人之間能夠相互理解。
馬蒂做了這樣一個夢,是她和媽媽的夢,媽媽笑得很開心,去學校接,穿著輕便的服裝與爸爸還有哥哥帶她去遊樂園玩耍,媽媽為她做煎餅,媽媽給她講故事,全部全部都是媽媽。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幻化作了泡影,她媽媽變成了行屍朝她撲來,爸爸開槍打死了她,她哭著喊著:媽媽你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馬蒂,馬蒂會乖乖的,求你別離開!……漫長的黑夜,這樣的噩夢無盡的迴圈再迴圈。
另一邊,伊芙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滾,終於她打擾了正在看書的卡爾,“達里爾為什麼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了,我好擔心。”
卡爾抬頭玩笑性地說,“也許,是被艾薩克拉去一起喝酒了呢。”
伊芙努努嘴,小聲埋怨道,“我這麼認真你還這麼不正經。”
聽見的卡爾急了忙解釋,“以前我爸和我媽吵了架都會拉肖恩出去一起喝酒,借酒消愁嘛。”
“喲。”伊芙驚歎地看向這個十一歲出頭邁向十二歲的孩子,懂得還不少。“那他究竟什麼時候回來嘛!”伊芙又開始了她的“滾床單”。
卡爾淡淡一笑繼續看他的書。
滾累了伊芙才安靜下來,她跑下床從自己的行李包裡找出來一個精緻的鐵盒,幸好還在,還是當日在亞特蘭大時候瓊斯奶奶交給她的項鍊,明明是毫不相關的兩個人,她卻隱隱覺得這條項鍊不止於她於自己十分重要,或許留著它有什麼用也說不定。
“卡爾,快看一下地圖,我們明天要經過的城市,還有多遠到美國與加拿大邊境?”
伊芙一時心血來潮再次打擾了看書的卡爾,這次卡爾合上書拿出地圖認真看了一番。“明天我們要經過的城市是路易斯維爾,我們目前在肯塔基州,再往北是俄亥俄州,然後就是國界線。”
伊芙明白似的點點頭,“嗯,真乖。”
卡爾臉紅的拿起書擋住。
伊芙一下子興起了調戲卡爾的興趣,壞笑著回到自己的床上,吊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