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嬤嬤身上的那些傷,又哪能瞞得過她的眼,嬤嬤這些年來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為她勞心勞力。
當時嬤嬤必定是去了靳府,但殷四娘永遠不會知道,嬤嬤在靳府為她做了什麼,她只隱約感覺到,嬤嬤在靳府受了不少委屈。
此後,殷四娘之後亦不再開口提及任何期盼與那人再見一面的話語,她只將這一份心思越發的藏在心底,只求身邊的人,不再因她而再受到傷害。
但是,就連她心中這點小小的期待,卻原來都是奢望。靳家遭到賊人血洗,全家上上下下,無一倖免。包括,靳言卿。然而,只有當時住在梅園當中的章繡沅倖免於難。
可是疼愛她的嬤嬤,卻在去靳府幫她找靳言卿的過程中,也遇了害。
對於她來說,當時她原本也打算就此了卻殘生,卻沒想到在那時遇到了司如影。
“司如影出手治好了我的病,她告訴我不要輕言放棄,要活下去。那時的小姐尚還年幼,她更是自小便被家裡排擠出來。她尚且能夠如此堅強,我如何能夠輕生。人死了,便什麼都沒了。所以,我邊改名換姓,成了如今的殷四娘。““七兒,你說,死去的人,還有可能再活過來嗎?”對於自己先前所看到的那個人,殷四娘心中不禁再次有些動容,開口對七兒問著。
“據我所知,如果人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不可能再活。可若是再次見到活著的人,有可能,是那人與自己所認識人長得相似,也有可能,原來的人根本就沒死。”七兒按著自己的理解,對殷四娘回答道,同時,也說出了殷四娘現在極有可能遇到了的情況。
“可能他還活著?可當初,我是親眼看到了他的屍體,他怎麼可能還活著?”殷四娘臉上滿是茫然,眼神之中卻是痛苦。
“如果你心中有疑問,可以去找他問清楚。你看到的那個人,現在就在對面的那家客棧之中。”七兒繼續說著,但是,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告訴殷四娘到底對不對。只是,殷四娘現在的神情,必定是希望去與那人真正的見上一面。
“你說的對,我該去找他,找他問清楚。如果他不是靳言卿,那便罷了,就當我自己只是發了一次神經,作了一個夢。”殷四娘豁然起身,作下決定,便是往外走。
但剛走到房間門口,便是被翟臨夜攔住。
“我可以試著去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現在要弄清楚,對面那家客棧現在入住的到底是什麼人,我們都還不清楚。我跟你說過,我覺得他們與在俞州城所遇到的那些人十分相似。他們很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你現在貿然前去,就是自動去送死。”翟臨夜對於殷四娘現在的舉動有些惱怒,“若是那人真是你的故人,待我們瞭解好情況之後,再去探探,也是不晚。”
說罷,翟臨夜便是狠狠的瞪了七兒一眼,沒事在這裡瞎出主意,差點被害死。
七兒收到翟臨夜的這一記警告,當下便十分不好意思。她聽完殷姐姐的故事,只覺得心中很感動,很悲傷,只想看能不能幫到她。哪知道會扯出這麼多的事情,她也沒考慮到。
只是,聽到翟臨夜說了這些之後,她這才意識到,原來這件事情這麼嚴重,以後她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翟臨夜打算在這個地方多留幾天,至少,對面那家客棧中的人不走,他們便不走。翟臨夜和殷四娘顧忌七兒不會武功,便只讓她留在客棧之中。
想來,翟臨夜要留在這裡,觀察對面客棧中的那些人,這個抉擇是沒有錯的。
待在客棧一日,想著自己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七兒心中不禁有些自責。那日,七兒恰巧出了客棧便看到對面那家客棧中正在招人,如今她在其他方面幫不上忙,若是能去到對面客棧,直接從裡面打探情況也是好的。
司如影正是在對面的客棧之中,只是歐陽御早已透過其他的方式,離開了天胤國,並沒有與他們一起。
被灌的毒藥次數越多,司如影就更沒有力氣再作反抗。如今這般的情況,司如影尚沒有尋死,只是心中的不甘在吊著罷了。
但是,現在這樣,即便是司如影再想強行撐下去,恐怕也不會那麼盡如人意。或許,她司如影是真的要死在這些人手中了。只希望,鍺天予有逃過這一劫。
翟臨夜與殷四娘已調查到了一點情況,並且,兩人已經作了計劃,準備再作其他的打算。
七兒私自做主的事,讓翟臨夜和殷四娘都頗有些生氣,但如今,她已經去對面客棧做了廚娘。若是再是將她叫出來,恐會更加引人生疑,只願她能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