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風的這種反應,司如影只好反問一句。
棲風將司如影的這句話在心中琢磨許久,又才看向司如影,“你能說服張君炎說出成在天的下落?”
棲風如今已不再叫成在天師父,似要用這種方式,斬斷她們之間那道師徒關係的妨礙。
“辦法是有,”司如影點了點頭,“不過,即便是見了成在天,你又能怎樣。他若是不喜歡你,你現在這樣,亦是平白讓他對你心生厭煩。”
“總比見不到強。若不是在天欄山時心生大意,又怎會讓他走了。”棲風直接言道,語氣十分強硬。
棲風的這種心情,這世間懂得人或許不多,卻也不少。
“我現在先解開你的穴道。”司如影對棲風的這種態度不作置評,只出手在棲風的身上點了幾下。
現在,棲風該是能冷靜下來了。
至於她要如何幫棲風,司如影還沒有完全作出決定。
這件事,她到底要不要再與鍺天予商量?這讓司如影有些猶豫。
“孃親,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幫你,我們不要告訴爹爹。”鍺昊源拍了拍司如影,笑嘿嘿的道,“爹爹若是知道你的打算,必然現在就會將這個訊息給師祖傳去。”
“你將她看著就行。”司如影沒想將此事弄得太大,如源兒所說,若是鍺天予知曉她不是要勸棲風,而是要半幫棲風一把,定然會從中阻止。
鍺昊源點點頭,其實他不太甘心就做這件如此簡單的事,但這話是孃親吩咐,他不敢不從啊。
張君炎和王家之女王鳶又重新辦了一場婚宴,這次婚宴的隆重程度是前一次的數倍。棲風也以女裝出席,不用再費言語,王家小姐與人私奔的謠言便不攻自破。
這場婚禮越是熱鬧,棲風看著,臉色便愈發黯然。
司如影與她說的那番話正在她心底慢慢發酵,對於成在天是不是有與她一樣的心思,棲風心裡竟是沒有多少把握。
司如影說好會幫她,但到現在,她卻是沒有看到司如影的任何動作。該不會,司如影是在騙她?
棲風清楚司如影沒有必須要幫她的這個道理,只是,棲風心中希望司如影能夠幫她這一次。
司如影思索後,的確沒有做什麼事。只是在適當的時候,讓張君炎留意了一下棲風的狀態。
此刻棲風獨自站在角落之中,在這熱鬧的婚宴之下凸顯得十分淒涼。
“張公子,有人成雙成成對,有人形單影隻。”司如影走到張君炎身旁,看著孤單一人的棲風對他說道,“成在天這般躲著她,你認為真的能解決問題嗎?成在天與棲風相處了二十幾年,對她不可能沒有任何感情。如今棲風對她如此執著,他若是真對棲風負責,這個時候是不是該出來與棲風說清楚。張公子,你如何以為?”
“王妃的意思,張某明白了。”
司如影說完那句話後,張君炎沉默了許久。雖然沒有直接對司如影給出答覆,但至少他能表明這個態度。
她既不想將事情弄大,這樣的結果已算不錯。
棲風這幾日一直都在琢磨司如影的話,心情還算平靜。雖有幾分著急,也願意再等一下。如今她只知道能從張君炎這裡得到成在天的下落,可即便是對成在天百般相逼,她也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
再過了幾日,成在天終是來了張府。張君炎來告知司如影,成在天已經同意與棲風見一面時,司如影還有些不敢相信。現在,倒是成在天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張府後園時,司如影許久才緩過神。
鍺昊源反應夠快,早已去叫了棲風過來。
棲風原以為,至多她也只能知道成在天的下落,過去之後能不能找到他,能不能見到他,都不能確定。
可現在,成在天卻是來了張府,棲風的心思頓時就亂了。
“師父,”棲風僵硬著走了過去,只敢直接看了成在天一眼,便侷促的低下了頭。
一向傲然的棲風,此刻卻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諾諾的喚了一聲師父後,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此情此景,該是他們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司如影拉了拉鍺昊源,便是與他一同離開了這裡。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張君炎有了交代,現在張府中的下人亦是特地避開著後園。
當司如影與鍺昊源回到房間時,便看見鍺天予正站在房門外,臉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但是,現在成在天就在張府裡,鍺天予又怎會猜不到這件事是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