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老鼠般地一點點靠近,幽綠的眼中充滿了戲謔。他大手一伸,很輕易抓住了她的腳裸,把她拖向他。
“啊——”寧夏發出驚人慘叫。
這時候門口傳來內監侍的聲音:“啟稟王,洛將軍到。”
寧夏鬆了口氣,訕笑:“王,您公務要緊,先忙著哈!”
她剛要起身,阿木圖龐大的身軀忽然倒下,把她壓得根本動彈不得。
“傳洛將軍。”他大聲對門口道,接著又俯身在寧夏耳邊低語,“別想逃,小野貓,你很有必要學會該如何乖乖聽話。”說完,他才笑著鬆開她。
洛平川早在進門前就聽見房裡女人的大叫聲,他帶著看好戲的心情進去打擾——可不是他不識相,誰叫某人半夜三更把他從床上挖起來!
嘿嘿,聽說最近王把在外面“金屋藏嬌”的女人進宮來了,他一直想來看看卻一直沒機會!聽到女人的叫聲讓他想象出很多場景,還是沒想到,推門進去看到的是這麼露骨的表演……
可惜洛平川從來不知道什麼是“非禮勿視”,那兩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一般大!
王……恩?起來了?
阿木圖從床上站起來,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收回你的視線!”
“是!”收回視線前,洛平川眼角餘光又瞟了一眼寧夏,他實在很好奇究竟是怎樣能女人可以讓王把她留在自己的寢宮中!這可是史無前例的!
契沙王對女人的冷感是出了名的!
這一眼望過去,他愣住了!
這躺在床上的女人不是在龍臨山莊他們遇到的已婚女人嗎?!肯定是她,雖然事隔快一年了,但那張臉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本王命你收回視線!需要我說第三次嗎?”阿木圖移動腳步,擋在洛平川前面,幽綠的眼放射出野狼一般的光芒,洛平川熟知,那是危險的訊號!
阿木圖很認真。
他趕緊低下頭去,只是玩味的笑容還掛在嘴角,“平川遵命,我的陛下!”
阿木圖指了指桌子上的摺子,說:“你去看看,桌上藍色的那本。”
洛平川疑惑地走過去拿起摺子,一看之下,臉色乍變。
阿木圖走上前,對他說:“你馬上去落柏城,負責排程軍力,東邊邊境上三座主城一定要守住!現在主要兵力都在南部,烈過兩天也會前去支援你,東部能在三天內調運的最多五萬人!雷若月要是出兵,定是大軍壓境,儘量守住!守不住也要拖延時間到援軍到!”
洛平川神情一變,難得的認真,“王認為,您預計邦什大軍什麼時候會來?”
阿木圖深吸了一口氣,“既然雷若月有出兵的意向,很可能三天內就會到。”
“臣立刻出發!”洛平川行了個禮,退出去。
他才到門口,忽然寧夏開口了,“我也要去!”
阿木圖和洛平川都愣了下,寧夏卻認真地從床上下來,一把抓住阿木圖的雙臂,“讓我去!我和洛將軍一起去守城。”
她的眼神很認真,但並不堅定,滿是焦慮。
阿木圖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問她:“契沙和邦什之戰,你真的可以全身心站在契沙這邊嗎?”
“什、什麼意思?”寧夏眼神晃了晃。
“你會完全站在我這邊,對付雷若月嗎?你會幫助契沙軍,殺邦什嗎?你能夠看著你的人民血流成河四肢解體嗎?”
寧夏艱難地嚥了下口水想解釋,阿木圖不等她說話,最後問:“鍾寧夏,你知道什麼是戰爭嗎?”
她望著他,無措得像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阿木圖對洛平川說,“你去吧。”
收起好奇心,洛平川退出去,關上門。
“我……”寧夏低著頭說,“我或許……”
沒等她說完,阿木圖輕揉她的發,笑道:“你先睡吧,我還要忙。”
寧夏躺回地鋪上,人要懂得自覺。
她望著天花板,想笑卻笑不出來。她一直刻意忽略的事被阿木圖提上臺面上講了,她……真的能做到嗎?邦什背叛了她,邦什人民跟著雷若月背叛了她,可她,能狠心來對付他們嗎?
一年多了,她真的心冷到能揮刀對陣邦什軍嗎?
這真是個艱難的……令人作惡的問題。
她躺在地板上睡著了,阿木圖做在書桌前看了她許久,才輕嘆一口氣,把她抱到床上,臉上不經意露出一抹淺笑,自言自語:“我怎麼會,把你送去給雷若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