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踮著腳尖兒去頂棚摸索,恨不能抓出來兩手灰,也還是一無所得。
阿草上躥下跳,把正屋的所有傢什用具都排查了一遍,沒有,還是沒有……
給妹妹挪了三個地兒啦,屁股底下連個被褥的褶子都抻平了。
累的小死狗似的,阿草攤在炕上舉手投降:“娘啊,以後就叫這個小祖宗管銀子算啦,就她藏東西的嚴實勁兒,再多來十個賊人,也偷不走一文錢!”
王氏晃盪著腦袋跟著笑:“這鬼靈精!還真是能守住財,就依著你,阿珠,跟娘說說,那元寶藏哪兒了?”
嘻嘻,就在手心裡託著呢不是?
既然答應了歸自己保管,阿珠索性大大方方讓三個人好好摩挲了一把金元寶,連王氏照例要擱嘴裡咬一下留個印子,都不在意。
到最後,阿珠也沒給姐姐母親透個口風,到底那金元寶,剛才藏在了哪兒……
總之呢,姐以後就是個能掌家分配家用的人了,雖然目前來說,怎麼花錢法兒,爹孃還不一定肯聽從咱的,但是,剛剛開始嘛,他們總會習慣的。
母女幾人這一番鬧騰,足足到了天色矇矇亮,才東倒西歪的跟周公做遲到的會晤。
“二弟開門!”
“二哥,咱娘記掛你,叫你回家吃頓飯——”!
院門被拍響的時候,只有陳大川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分辨得應該是陳大江和大海哥兒倆的聲音,這廝蒙了頭,又睡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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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瘋狂的莊稼
陳大川身上的傷還沒好呢,疼痛還很清晰,一時半會兒,恐怕是忘記不了母親的苛狠了……
善解人意的蛇大仙,腦袋探出院牆,伸著蛇信子嚇唬人,到底,是把陳家的兩個至親骨肉,驅逐出二十米開外。
隱隱約約的,風中還留著那哥兒倆嘟念些什麼“這個老二,還跟咱們生了罅隙……”的話,孤零零的宅院,始終沒有回應。
一家人直睡到肚子咕咕叫,才起身該做啥做啥,陳大川也拖拉著一條腿,悶頭兒在前院兒拾掇地面。
目前下地耕田的氣力不夠,那就把前院兒也開出塊兒菜地來,傻漢子一瘸一拐的,勤勞的讓人心生憐惜。
“孩子爹,歇歇吧,你的傷還沒好呢。”
到底,是王氏忍不住,走上前搶了丈夫手裡的鐵鏟:“你要是實在悶得慌,那就去放放牛——”。
陳大川臉上有了些笑模樣,鬆開了鐵鏟,撓撓頭:“那牛已經餵飽了,這會兒臥地上倒沫兒呢。”
倒沫兒,就是反芻了,也確實不適合到外面溜達。
第二個心軟的是阿蘭姑娘,給親爹搬個木頭墩子坐下。
然後是阿草阿穗阿珠也依次湊上來,這個問:“爹疼嗎?”
那個說:“爹害怕人販子了嗎?”
這個家,終於又恢復了溫情脈脈,伴隨著熱騰騰的的飯菜香味兒,新宅院充滿了歡聲笑語。
就那麼吃著吃著,忽然的,陳大川沒來得及放下筷子就雙手捂了臉。悶聲悶氣的說道:“以前——都是我壞了心肝,成日裡見你們孃兒幾個帶著傷,捱餓被罵,我——我還覺得那些沒啥——等以後——生了兒子就好了!我——實在是混賬啊!”
餐桌上,一片靜默。然後,是好幾個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能知道自己混賬,那證明昨兒那頓打沒白挨,女人們流淚唏噓也沒多大意義了。
阿珠清清嗓子發起號召:“再不吃飯,可就涼透了,爹還帶著傷。吃飽了飯還得喝藥呢!”
孰料,正在情緒高亢處的傻爹,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阿珠身上,包紮的得算嚴嚴實實的一張臉,眼淚都洇溼了多半塊兒。
“阿珠乖閨女。爹最對不住的就是你,才一丁點兒,幾次從鬼門關爬回來,爹都沒幫你討一句公道……”。
這是大徹大悟的節奏麼?
小閨女急忙擺手:“那都過去啦!咱不提那些傷心事兒,往後,爹明白了事理,咱家的舒坦日子還多著呢!”
就是,只要這個爹不再犯迷糊。家業興旺指日可待。
趁著親爹還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緒裡沒自拔出來,阿珠乘勝追擊:“爹,娘。咱今兒說好一個事啊!昨兒夜裡定下的,以後這銀錢歸我管,嘿嘿,咱這家業怎麼鋪排,也要多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