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釣魚!”他在後頭喊,命令式。
“你問老年楊過願不願意出古墓唄。”我這個冒名郭小芙扭過頭回喊。
正文 Chapter。 37
到了星期六,潤之文博拉上我一起去城附近五十來公里的一個溪谷釣魚。
文博開車,潤之副駕。我一個人在後座,眼見空得很,索性橫下來支住頭來個“美人躺”。
“你看看,真是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前面戴著一頂卡其色漁夫帽的潤之反手點一點我。
文博轉過頭看我一眼,對潤之無奈道:“這還算常規動作。她就套著一張成年人的皮,裡頭還是隻低齡小鬼。”
“怎麼不管一管,前天我還見她好好的桌子不坐,蹲在過道上吃飯。看到我又是揮手又是招呼,滿嘴巴食物還沒嚥下去。這麼沒樣子,讓我怎麼給她升職?”潤之側著臉,還是能看見他眼睛鼻子嘴全擠到一塊兒,相當厭惡。
文博哼笑一聲,猛瞪我一眼,“我說過很多次了,沒用。在家裡也是這樣,喜歡蹲在電腦前吃飯。半夜餓醒還直接拉開冰箱坐在地上吃冷菜。前兩個禮拜就因為這樣鬧胃疼,剛去了一次醫院。有了教訓以後,居然改把菜拿微波爐熱了坐在床上吃。”
“原來是多年惡習。”潤之搖頭,陳詞,“那沒治了。”
我伸手拍拍前排的椅背,怨道:“噯噯噯噯,兩位奶爸教育孩子迂迴點好伐啦,傷害到我幼小的心靈了。”
“就你那記性,我看你的心靈根本落在孃胎裡忘記帶出來。”開車奶爸大總結。
我很怕他絮絮叨叨,連忙倒下裝死。
副駕奶爸重重籲口氣,“看,倒地十八滾,一點羞恥心也沒有。無藥可醫。”
我索性改成一副屍僵的樣子。
到達之後,我們把車在溪谷口停妥,徒步進入。
文博走在最前頭,反手拉著我,不時叮囑,“這裡有石頭。”“小心腳下青苔。”“別踩到水裡。”
潤之在我後頭,怪叫不止,形象不計。
我乍然長嘆道,“胡潤之該不會在吃醋罷。”
他終於閉嘴。
我樂得清靜。
到了一條未名溪,他們兩個鉤好餌架起釣竿,就打算做姜子牙了。
我託著個腦袋蹲在一塊大青石上,大喊無聊。
“別吵,魚跑了。”潤之壓了壓漁夫帽沿。
“你們怎麼就帶了兩根杆子,我幹嗎啊?”
他們兩個相視詭異一笑,文博從包裡撈出一個東西朝我丟過來,我接過一看竟然是一柄漁網。
“釣竿給你也是浪費,還是撈魚玩去罷。”文博說。
“走遠一點,我怕她動靜太大,把這裡的魚全趕跑了。”潤之說。
“你們兩個老人家這是要死啊。”我甩一甩漁網抗議,然後從石頭上爬下來拍拍灰,“那我去欣賞大自然去了。”
“別跑遠啊。”兩位奶爸偏頭齊齊叮囑。
我摟著肩寒得亂抖。
於是沿著溪邊向下遊走了一段,脫了鞋從淺水裡趟到對岸。
腳浸在水裡,沁涼,有小魚輕啄踝上。
到了岸上,索性把鞋拎在手上。踏在綿軟的青濘上,我聽到山谷深處傳來一彎如溪中隨意掬起的清水一般的歌聲。
順歌而行,心間愜意,走到一樹野杏下,有一圈人就地圍坐,被環在中間的是一位姑娘。
長素裙褲,綠絲頭巾,清歌嫋然,纖細白澈的手腕隨著拍子徐徐轉動。目光宛然,如一許四月裡盈漫的春水,那身姿更是曼妙得很。
我興沖沖闖入他們站在樹旁,亦不覺唐突。
只是她笑容親切,如故人。
再定睛一看,更是臉熟。
貝兒,郝貝兒。
她亦看到我,朝我揮手,繼而奔過來,鬢邊攢著一朵俏粉的山花,花瓣舒軟。
我笑著丟下鞋擁抱她,“怎麼會在這裡遇見你,不是在郵件裡說去了廣州的分校培訓一段時間?”心裡對這樣的不期而遇十分欣快。
“上個月剛回來又帶了新班,太忙了就忘了跟你說。我們學校的人今天來這裡做野外拓展。”她眉含□笑道,又看我獨自閒步,“你一個人?要不跟我們一起?”
我回手指一指後方,“我和朋友一起來的,你也認識……”
話還沒說完,身後匆匆走來一人,“賽拉,你怎麼跑這麼遠,手機也不帶。”
貝兒視線擦過我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