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車上,我們討論著如何給思雅做復健,我才發現,昨晚他徹夜未眠,一直在網上搜尋相關的資訊。他看到美國有一家醫院在復醒植物人的復健方面很有經驗,想跟思雅父母商量把她送過去,但他們從來沒有出過國,不知會不會同意。
我漸漸的就插不上嘴了,因為他了解得比我多,考慮得比我深,更關鍵的是,這件事似乎與我無關。
我在巷子口下了車,開朗地與他揮手告別,然後目送著他消失在茫茫車海之中。(未完待續)
☆、第一三一章 兩個女人
我連著給思雅燉了一個星期的湯,直到第七天,牧寒才為難地對我說,思雅現在剛剛恢復,只能吃流食。
這麼說我一直都在表錯情。我愣住了,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莫名地心痛。
牧寒沉聲說:“梅朵,你每天做這些太辛苦了,我只是心疼你。”
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那好吧,以後我就不燉湯了。你也應該早點跟我說啊。”
他沉默地看著我,沒有說話。我鼓起勇氣問:“牧寒,思雅最近恢復得怎麼樣?我可以去醫院看看她嗎?”
牧寒溫柔地替我把頭髮別到耳後,淡淡地說:“思雅剛醒來,她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情緒穩定,慢慢地恢復身體。你是不是一個人覺得無聊了?我給幾個朋友打電話,看看他們公司要不要人,你去上班,就當是去玩,好不好?”
難道思雅看到我就會情緒不穩定?我心裡酸酸的,但還是乖巧地說:“最近是有點無聊了,去上班也挺好的。但是工作我要自己找,不用你操心。”
他笑了笑,然後從架子上取下包對我說:“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再去上班。”
“可以陪我吃個早餐嗎?”我有點撒嬌地問。他已經很久沒有跟我一起吃飯了。
牧寒抬表看了看,猶豫了一陣,說:“好,我們去吃早餐。”
我開心地跳了起來,挽著他的手出門。他被我拖著,一開始是無奈地苦笑,然後笑容慢慢消失了,又抿起了嚴峻的嘴角。
我決定自己悄悄去醫院看一看。
下午三點。我穿了一條隨意的裙子,手裡捧著一束粉色玫瑰,到醫院去看思雅。去的路上一步步都是忐忑。我思前想後,決定還是悄悄在門外看一眼就走,花托護士替我送進去就好。
沒想到到了地方,病房卻空無一人。我走進去,茫然地看著那張空蕩蕩的病床。床頭的椅子上掛著牧寒的西服外套。
還沒到下班時間。他請假過來了嗎?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
恰好護士走了進來,我問:“王思雅到哪裡去了?”
護士說:“哦,她男朋友推她下樓去散步了。你是她的朋友嗎?”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把花放在床頭櫃上,不發一語地走了出來。
路過等候區,我走到那面落地玻璃旁往下看,花園裡那個紫藤花架下坐著兩個人。我看不見他們的臉。卻知道那個男人一定是牧寒。
不知是什麼驅使著我的腳步一步步朝花園走去。站在一道齊肩的綠籬背後,我看到了他們兩個人。
思雅正坐在輪椅上。她坐著的時候,身體看上去比躺著的時候還要單薄。陽光打在她白皙的臉上,她變得透明瞭,透明得彷彿隨時可能消失在午後的金色陽光中。牧寒在她旁邊的一張石凳上坐著。他臉上的表情溫柔淡然,口中彷彿在說著稀鬆平常的話題。
兩個人的臉上不時浮現出淺淺的微笑,看上去是那麼默契。我知道。只有真正心有靈犀的人才會這樣。她朝他伸出手,他溫柔地接住。然後安靜地看著她。
不要這樣,牧寒,能不能不要太溫柔。我心裡默唸著,一絲絲的痛從心上抽離。
思雅不知說了一句什麼,牧寒愣了愣,然後她抓著輪椅的把手試圖站起來。他的眉心緊皺著,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幫助她慢慢地站起來。
腳踩到地上那一刻,思雅笑了,燦爛得耀眼。笑著笑著,她把頭埋在他胸前,背輕輕地顫抖起來。
她在哭。
牧寒看上去痛苦萬分,他慢慢抬起手,把王思雅抱在懷裡,把臉埋在她哭泣的肩頭。
我不能再看下去。我倉惶地轉過身,落荒而逃似地跑出醫院。在車水馬龍的路邊,我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覺得自己快窒息了,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進了門,看著安靜和空蕩的屋子,我突然覺得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