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碧綠的修竹,清澈的小溪四處流淌,為莫干山增添了幾分清幽雅靜之意,山間不時傳來陣陣鳥鳴之聲,花草的芳香氣息沁人心脾,山風送來陣陣清爽的涼意。
張瓊軒望著滿山碧綠的修竹,聽著小溪流過山石發出的叮咚之聲,還有陣陣婉轉悠揚的鳥鳴,聞著風中花草香氣,不禁感覺心曠神怡,渾身舒爽,如登仙境。
三人沿著山間小路直直向上攀登,這時山間忽然飄來一陣雲氣,將三人的身體都籠罩住了,過了一會兒,雲氣散去。只見小路的盡頭處出現一座jīng致典雅的小木屋。屋外的草地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撫琴。
張瓊軒,歐陽勝,俞大猷三人見有人彈琴,便駐足聆聽。
張瓊軒自幼便學習琴棋書畫,對於音律頗為熟悉,並且也會彈琴,他聽這白衣男子彈奏的乃是一首流傳了百年的名曲《漁樵問答》。
白衣男子全神貫注的彈奏樂曲,似乎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只見他左手手指在琴絃上輕輕滑動,右手手指輕輕撥動琴絃,美如天籟般的樂音便從他的手指與琴絃間流淌而出,在這空寂的山林中飄蕩,令人有種脫出塵世之感。
張瓊軒也曾彈過此曲,知道這首曲子要表達的是一個漁夫與一個樵夫在青山綠水間自得其樂的情趣,此曲雖然說的是樵夫與漁夫,但反映的卻是一種隱逸之士對漁樵生活的嚮往和希望擺脫俗塵凡世羈絆的理想。
張瓊軒仔細聆聽,琴聲最能表達出一個人的心境。只聽那琴聲悠然自得,透出一種飄逸灑脫的格調,與那白衣男子的形貌十分相符。
琴聲高低起伏,悠揚婉轉,便如一個漁夫與一個樵夫相互問答一般。只聽那琴聲漸漸加快似乎進入高氵朝部分,張瓊軒閉目聆聽,彷彿看到一個隱士豪放無羈,瀟灑自得的樣子。
最後琴聲越來越急,張瓊軒彷彿看到在那巍巍高山之上,有一個樵夫正在伐木,那琴聲正是描摹的樵夫咚咚的伐木之聲。
張瓊軒雖然也會彈這首曲子,但卻難以達到這白衣男子如此高妙的境地,無法將曲子的神韻表達出來。要知道會彈琴與彈的好之間,實在是有天壤之別,張瓊軒自愧不如,心中不禁對那白衣男子多了幾分佩服之情。
最後曲子聲音漸漸隱去,彷彿漁夫駕著輕舟漸漸消失在天際,樵夫揹著木柴身影漸漸消失在山間,令人感覺餘音繞樑,回味無窮。
那白衣男子一曲終了,張瓊軒與俞大猷,歐陽勝三人立即鼓掌喝彩,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佩服這白衣男子彈的好,倒不是假意客氣。
那白衣男子見三人陌生人站在一邊鼓掌,連忙起身抱拳行禮。
只見這白衣男子大概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頭戴逍遙巾,眉目清秀,丰神俊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飄逸瀟灑之感,彷彿閒雲野鶴一般,不似塵俗中之人。
張瓊軒道:“先生這首《漁樵問答》,琴音清麗,曲意深長,聽之令人忘俗。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櫓聲之欸乃,隱隱現於指下,今rì能夠有幸聆聽如此無上妙音,實在是三生有幸。”
那白衣男子笑道:“這位兄臺能聽出琴中之意,想必也是此道中人了。”
這彈琴需要有知音欣賞,若是對牛彈琴,就沒有意思了,白衣男子見張瓊軒能夠聽出曲名,似乎頗為熟悉彈琴之道,所以有此一問。
張瓊軒笑道:“小弟雖然也會彈琴,但與先生相比,卻差的遠了。”
白衣男子笑道:“兄臺不必謙虛,人生在世,知音難求,你我在此相見,也是緣分。你若有興趣,也來彈奏一首如何?”
張瓊軒心想:“我的琴技與你相比,差的太遠,簡直就是孔夫子面前讀《孝經》,魯班面前弄大斧,還是不要在此丟人現眼了。”
張瓊軒笑道:“小弟這兩下子,實在是拿不出手,請先生見諒。”
白衣男子見張瓊軒不肯,也就不再勉強。
白衣男子道:“三位來此地是遊山玩水的麼?”
俞大猷道:“不錯,我們聽說此山風景秀麗,所以結伴前來遊玩。”
其實三人此行是來尋找礦石,但這白衣男子不知是好人是壞人,所以俞大猷也沒有將此行的真正目的說出來。
白衣男子道:“三位既然是來遊玩的,在下有一言相告,這山中有一個洞穴,叫做莫邪洞,洞中有一隻老虎,三位需要小心,見到莫邪洞請不要進入,否則被老虎傷到就不好了,不過,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往上走了。”
張瓊軒道:“多謝先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