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型完全沒有辦法呢。
窗外已經零零散散傳來了真選組隊員們清晨進行日常對戰訓練的雜亂響動,一動不動橫躺著的玖木綾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抱著這段無意中脫口而出的話在無法明說的複雜鬱結中度過了整整一個晚上。
“怎麼回事,居然熬了一夜啊……說不定是失眠症的前兆,有空喝點腦白金試試看吧。”
自言自語地鼓起腮幫子,她摸了摸眼窩處依稀能感到有點浮腫的溫熱面板,在床上展開肢體吸口氣一骨碌爬了起來,動作溫吞地一件件套上隊服。
正當她一顆顆繫好紐扣、將頸口的領結擺正,又一把撈起門邊整齊碼放的一件制服外套的時候,耳畔突然鑽進啪地一聲脆響,有什麼從被絞洗得煥然一新的上衣口袋裡掉了出來。
玖木綾疑惑地彎下腰去,伸手撿起了那串觸地流濺出細碎銀光的物件。
那是——
那是旁邊夾著一張便籤紙的半個手銬,半個平安符。
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立刻認出了這兩件東西。
平安符是第一次見面時他給她的所謂‘證物’,即是證明了她在前天夜裡曾經襲擊了真選組屯所。而手銬則是那之後他和她被迫捆綁在一起行動時,被偷襲的攘夷志士一刀斬斷的。
明明是數月前的記憶,此時回想起來卻有太多的地方深藏在腦海裡,被繁重的時光細緻磨洗而過,卻並未顯得悠遠綿長抑或模糊不清。
儘管時間流淌的速度緩慢得就像是已經過了很久的樣子。
舌尖舔了舔嘴唇上乾澀程度最深的中心,玖木綾感到有兩股不知名的力道讓她微微牽起了嘴角,然後她翻開了那張花色的便籤紙:
【至正在讀信的阿綾小姐——
這裡是洗衣服的快樂人。妻平田君~收髒制服的時候不小心洗了你的Bra,被副長逼著來道歉啦,真是不好意思~被副長教育後我才知道Bra是女生才可以戴的東西,曾經我買過來戴可是發現自己想胸部連A…cup都填不滿,還黯然神傷了很久呢。
PS。藏在洗衣機裡對著蒼老師的愛情動作片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兩個東西,副長說是你的,我就擅作主張放到你舊衣服的口袋裡啦。那個手銬是跟副長玩超S遊戲的時候弄壞的嗎……順帶問一句,阿綾小姐你和副長誰上誰下?還有,平安符上面刻的圖案很精美哦,斷掉了真是可惜。】
……什麼啊,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在便籤紙上隨便寫這種全是隱私的話吧,還有這傢伙在“PS。”後面跟的字數好像比正文還多啊,這個塞滿了奇葩中的戰鬥葩的真選組真的沒有問題嗎?!
心裡默不作聲地吐槽著,玖木綾把紙片揉皺往後隨便一拋,目光斜了斜那個殘破得已經不成樣子的平安符竹節。
硬質木紋上刻著一個被壓縮得偏長的‘卍’字,邊緣稜角刀削般冷厲整而齊,被濃稠的黑墨淋染出泛著烏青的色澤,旁側的空隙被工筆精巧地用繁複花紋裝飾填充。
雖然這玩意帶來的奇怪森寒和肅殺感不像是個平安符該有的,不過按照哥哥一向不入流的品味……這個一定是他看中買回來送給她的了。
翻來覆去也沒看出什麼異常的端倪,玖木綾將平安符連著手銬揣進懷裡,大步走到門邊唰啦扯開了門。
就像以往無數次的早上一樣,對面土方十四郎居住的部屋門窗大敞,流動的空氣貫通在室內,印證了屋裡此時空無一人。
今天不是時間安排表裡巡街的日子,也沒有什麼舊情人登門拜訪,副長會在的也就只有那個地方吧——確定了這一事實後,玖木綾果斷腳步一轉,輕車熟路地往劍道訓練場走去。
已經能夠逐漸嫻練地在屯所複雜的甬道內七拐八折來回穿梭,十幾分鍾後,玖木綾遠遠地就聽到了道場內模糊的交談聲。
她並沒有放緩步伐,只是聚精會神地側耳傾聽過去。
“……這麼說來,那些攘夷志士啊AK…47啊都可以先放在一邊了吧?”
“不。我們下一步就要根據已知的線索繼續監視那個「轉海屋」藏海當馬。如果能當場抓到他和攘夷志士進行非法交易,就有足夠的理由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可、可是……藏海先生是三葉小姐的未婚夫,肩負著三葉小姐後半生的幸福啊……儘管與攘夷志士勾結販賣火炮彈藥,含蓄的提醒一下讓他收斂一點就可以了,沒必要一定非得趕盡殺絕啊。”
“……”
“您的內心不可能沒有一點動搖吧,副長?況且三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