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香。
像龐蒙這種成績又好長得又俊的男生,在情竇初開的季節,不知午夜時分曾被多少位少女帶入綺麗夢中。
然而一開始,許瞳並不喜歡他。和原來的同位坐在一起,平時有不懂的問題,兩人總是可以切磋研究一下。換成與龐蒙同位以後,這男生彷彿長了一顆愛因斯坦的腦袋,上天入地的所有問題,似乎沒有他不會解答的。尤其外語的口語,好得不得了,說起來舌頭簡直像要化在嘴巴里似的,流利得人神共憤。
許瞳的口語卻有些亂七八糟。她總是發不好捲舌音。
身邊少年太過優秀,優秀到她即便知道自己發音不正確,也不想輕易同他詢問——想必她的問題,在他眼中,已經簡單得幾乎有些弱智了吧。
兩人毗鄰而坐,初時的日子,幾乎全無交流,彼此相敬如冰。
早上,許瞳早早來到學校,為一個月後的口語考試做準備。
把書包放在教室,她帶著課本走到樓旁的小樹林裡,背靠一棵大樹席地而坐,翻開課本,對著那些彎曲跳躍的字母磕磕絆絆地讀起來。
如此練習已經足有一個星期,舌頭每天被她卷得幾乎發木,她卻絲毫體會不到自己有所進步。
她的發音依然那樣不標準,破碎凌亂的語句,幾乎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慘不忍聞。一個星期以來,每天她都一邊無奈嘆氣,一邊硬著頭皮繼續。
正唏噓,耳邊竟傳來一道細弱笑聲。
許瞳怔了一怔,猛地扯著脖子向樹幹背面望過去。
那優秀少年正同她一樣的姿勢,倚靠在樹幹的另一面。他腿上攤開的,也是本口語練習冊。
許瞳不禁有些訕訕地,皺眉問他:“你幹嘛笑話我?我知道自己讀得不好,所以才練。你這樣笑話人,真不厚道!”
那少年轉頭看向她,卻是一臉的惘然,彷彿有些莫名其妙,以及自覺非常無辜。
許瞳看到,他的耳朵上,正塞著耳機。
眼睛掃向他的練習冊,大大的幾個字母,加粗加黑,她看得分明,那是“JOKER”。
她的臉一下熱起來。
他只是在聽幽默笑話而已,所以才笑的。
少年摘下耳機,對她輕輕問:“你剛才說什麼?”
她胡亂答他:“呃……沒事……想看看你的口語習題冊是哪裡出版的!”
少年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一抬手將練習冊遞給她,“如果用得上借給你好了,上面的題我都已經做過。”
就是說,整本書,他都已經看過。
這麼酷的人,會對已經讀過的笑話再一次覺得好笑嗎?
許瞳望著少年俊朗的眉眼,一抹奸笑漾起在唇邊。
她好像抓到些什麼東西。
快上課前,兩人一起回到教室。屋子裡,同學們基本已經到齊,見到他們兩人一起進來,不禁微微吃驚。那俊秀少年,和那明麗少女,並肩而行,真是一對璧人一般,畫面和諧又好看。
那少年今天似乎有些與往日不同。他不是一直冷冷冰冰的?今日的臉上,卻奇蹟般淺現笑痕。
他同她一起走回座位上。那兩人平時並不怎樣講話,最多一句“借過,我出去一下,謝謝!”或者“有勞,讓我進去!”。
可今天,他們兩人卻開始交談起來。
此後,兩人之間的話語,變得越來越多,簡直似遇到投機的知己一般,相見恨晚,滔滔不絕。
那少年成績雖然優秀,卻並不怎樣喜歡為別人答疑。可大家看得分明,凡是許瞳對他提的問題,他無一不解答細膩。哪怕問題再如何簡單,哪怕只需一句話就能解說明白,他都會極其耐心的從基本原理講起,講吓去講吓去,講上許久許久。
他講得耐心,她聽得怡然。這兩人,簡直不像是在學習。
見他如此,大家便以為他只是外表如冰,其實內心似火。於是別的女生也開始大著膽子提著練習冊去問他,卻通通被他一句冷冰冰的“對不起,我現在沒有時間”給輕易打發掉了。
自此,同學們終於明白,那少年並非心懷天下人。他心裡其實在暗暗戀慕著那個叫做許瞳的狡黠女孩。
那次班級搞活動需要出大字報,任務下來,執筆人是龐蒙。
許瞳意外,不曉得他除學業優秀以外,連才藝也這麼好。
放學後,同學們陸續離開,教室只剩下龐蒙與許瞳兩個人。
兩個禮拜以來,他們每天早上都會出現在那棵大樹下,沒有誰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