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而她要哭起來又該是什麼模樣?而今,真的見她哭了,他卻不知所措,只能笨拙的替她拭掉眼淚。
容憶拍開他的手,毫不客氣的抓起他的衣袖便在臉上亂擦一通,還賭氣般的擤了擤鼻涕。
林子恪見她如小孩子般賭氣的臉,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任由她發洩完後,才揉了揉她的頭問:“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
容憶愣愣抬起頭,柔和的晨光灑在他身上,他依舊是白衣似雪,面上的神情不再是兒時的嫌棄,而是滿滿的寵溺,她不禁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好疼~~~竟不是在做夢。
容憶頭腦向來簡單,懶得想太多事情,從來都不是喜歡將問題複雜化的人。小時候覺得林子恪好看,且身邊的人都告訴她他是她未來的夫君,她便喜歡跟在他身後了。他離家後,她花了幾年的時間才弄明白小時候對他的依賴原來就是喜歡,後來從小婉口中知道了他身邊有個柳枝,便覺得既然他有喜歡的人了,那自己萬萬沒有佔著她未婚妻頭銜的理由,即使明白自己喜歡他,也還是去退了婚還他自由。
現在那個依舊喜歡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對自己說著這樣的話,對自己表露真心,她覺得她要是再拒絕亦或是吊著他既不答應也不拒絕,那便是矯情了。那不是她容憶的一貫風格。
她抬起衣袖抹了抹臉,舉起雙手眉開眼笑:“我願意。”
小村子外的南山腳,容憶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林子恪身上,第三十次問:“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林子恪笑而不答,只是任由她掛在自己手臂上。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呢?連他自己也記不大清了,只記得有一次他因為不滿容憶搶了自己孃親的全部注意力,便趁著孃親有事出去的時候,惡作劇般將她關在雜物房半天,他孃親得知後狠狠揍了他一頓,甚至連他那遇事只知道呵呵呵的爹也開口罵了他。他只覺得委屈,明明自己才是他們親生的。他為此鬧脾氣大半夜離家出走,當年他雖然年齡小,性子卻頗為倔強,沒人去找他他便也不回去,偏偏又擔心如果爹孃真的出來找自己時又找不到該怎麼般,只在街尾的巷子蹲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4 章
月色如水,他蜷縮著身子在牆角迷迷糊糊的睡著,全家竟沒有一個人出來找他。
“子恪哥哥……”她軟軟糯糯的嗓音在頭上方迴盪,他迷迷濛濛的睜開眼,便見她蹲在他對面,鼻子眼眶都是紅紅的,明顯是剛剛哭過。
他沒好氣道:“你來做什麼?”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出來找他的竟然是她,難道她忘了自己白天將她關在了雜物房嗎?
“我剛剛叫你你都沒應我。”她沒有如往常一般往他身上粘,而是蹲在他面前,吸了吸鼻子,因為天冷,鼻子更紅了幾分。
“……”他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半閉著眸子。
容憶揉了揉通紅的鼻子道:“好冷,子恪哥哥,我們回去好不好?”
“……”他乾脆閉上眼裝睡,如果不是她,他會半夜在外面受凍麼?
“那我在這裡陪你好了!”她並不在意他是不是想搭理她,只自顧自的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他依舊沒有睜眼。
不一會兒,便覺有一暖暖的物體貼上自己,他的手被她揣到了懷中,凍得幾乎僵硬的手有了些知覺,他詫異的睜開眼看她。
她吸了吸因為天冷而凍出來的鼻涕,衝他笑得憨厚,道:“你的手好冰,我手冰時爹爹都是這樣給我暖手的。”
手上的溫暖讓他怔了怔神,第一次不帶敵意的看著這個自他有記憶時便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突然發現,她其實也沒那麼讓人討厭,至少她是唯一一個在他賭氣離家後出來找他的人,明明自己也怕冷,卻用自己的體溫來幫他暖手。
自那以後,林子恪不再抗拒容憶一天到晚跟在他身後,但到底是什麼時候將心落在她身上的,竟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喜歡她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別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讓他怎麼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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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蕭逸最喜歡的便是四處遊蕩看上某地便買上一處房子的話,那林子恪最喜歡的便是在走過的地方都種上一片葡萄,不因別的,只因容憶最愛食的水果是葡萄。就如鬱州城的那座房屋的院子裡的葡萄樹便是他親手種上的,只是那株樹不知為何,竟這麼多年一顆葡萄也未曾結過。
南山腳的葡萄園中的葡萄亦是他親手種上,請了個專人替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