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甩了甩自己又紅又腫的手背,因為打千奎用的是全力,此刻千尋的手關節可謂是滿目狼藉。
“難道要與你一道蠢鈍?”樓止不屑的冷哼。
千尋終於掰掉了他插入自己髮間亂扯亂拉的手,“師父有所不知,肉搏才是痛快。不用盡全力,你就不知道自己憋得多慌。不用盡全力,你就不會懂得釋放是怎樣的暢快淋漓。徒兒不求結果,要的是過程。痛快!”
樓止眼底的光有些迷離不清,“痛快?”
下一刻,他欺上她的唇,卻只是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一下,“那徒兒告訴為師,你這狗咬狗的打架手法是誰教你的?”
千尋抿著唇,劍眉微挑,“師父這話未免太難聽,什麼叫狗咬狗。難不成師父現在也是懷中抱畜,謂之犬類?”
樓止笑了,“好利的一張嘴。從明兒起為師要教你點武功,免得來日你被人打死就沒得玩了,真真無趣。”
心下一怔,千尋眨著眼睛不說話。
教她武功?
這廝有病吧?
她是個女兒家學什麼功夫?何況現在學還來得及嗎?那三招兩式,丟人現眼還嫌不夠!
只是她並不知道,樓止的功夫深不可測,就算給她點皮毛,也足夠她在外頭受用不盡。
不過千尋並不覺得樓止只是要跟她扯淡,他來找她應該還有別的事情,比如皇上為何突然召見她。而存在千尋心中最大的疑問就是,為何皇帝第一眼看見她,那神情就恨不能吃了她?
是仇恨?看著又似幾分痛楚?
那個眼神,千尋幾乎無法形容,只覺當時心頭一窒。
樓止似乎就是要磨光她的耐心,始終沒有開口,迷人的鳳眸眯起狹長的縫隙,而後漸漸淌出揶揄的神色。
終於還是千尋開了口,“師父其實是想問,白日裡皇上召見徒兒之事吧?”
“是嗎?”樓止鬆開了她,低眉望著棋盤中的黑白棋子,“皇上今日召見你?這倒是巧了,前兒個十三王爺去找皇上,也不知說了什麼,本座還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千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這妖孽分明知道內情,卻還是要她自己說出來才肯鬆開。顯然他意指十三王爺,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皇上並不曾說什麼,只是循例問了麗妃娘娘的案子。”千尋隻字不提出宮之事。
樓止素來多疑,她是少說少錯,多說多錯。
既然如此,那就當什麼都沒說過。
宮裡有司禮監的人盯著,許多訊息就算千尋不說也能傳到樓止的耳朵裡。是故千尋只能七分真三分假的說,若是全然假話或者全部說了真話,樓止都不見得會相信。
對於樓止這樣的人,最好是半真半假。
不過千尋夠聰明,半真半假到底太假。七分真三分假,就是剛剛好。
低眉間,千尋看見樓止眼尾斜飛,那雙詭美如狐的眸子有著獵人般狡黠的光澤。幽暗的瞳仁裡,倒映著她從容不迫的面色,卻透著寒意森森。
“你說為師該不該信你?”樓止邪魅的笑了,眼底的光陡然西沉。
☆、第64章 打了她耳光
“徒兒不敢欺瞞師父。”千尋垂下頭,沒有驚慌,不見錯愕。
她只是淡若幽蘭,無悲無喜,無畏無懼。
樓止起身,素白的指尖輕輕挑起她精緻的下顎,對上那雙劍眉之下的翦水秋瞳,“最好沒有,否則為師會讓你明白什麼是懲罰。不要自以為聰明,那些個在為師跟前自以為是的東西,如今都在後花園的泥地底下。”
“徒兒明白!”千尋俯首恭敬,口吻平靜。
他的指尖略帶勁道的搓揉著她飽滿的朱唇,“丫頭,別挑戰本座的耐心,若是哪日本座厭了,這後果誰都擔不起。懂?”
千尋羽睫微揚,“懂。”
鬆開千尋,樓止與她擦肩而過。紅袖輕拂,風雨中那一身的蟒袍妖嬈至極。
這場雨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的陽光卻是很好。
除夕若是不下雨,那漫天的煙花應該很漂亮。綠萼的身子也大好,雖然還沒痊癒,但所幸撿回一條命。
方才聽得有人來報,說是十三王爺在府門外等著,讓千尋出去一見。
樓止不在,千尋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她看見雲殤慣有的那輛馬車就停在府門外一側的僻靜角落。雲殤素來是心細的,他會顧及千尋的身份,不似樓止那般恣意張揚。
“阿尋。”雲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