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說這些作甚?”
“母妃放心,兒媳省得。”白素雪有意解圍,“兒媳聽聞母妃禮佛,前些時候家父得了一串上好的南海佛珠,得高僧開光,特意進獻母妃。”
說著,白素雪揮手讓遠處的秋棠奉上了禮盒,內裡一串墨紅色的佛串子。
韻貴妃眸色微恙,讚許的頷首,“素雪乖巧懂事,母妃以後便可以放心的將子音交付與你了。”
“兒媳謹遵母妃教誨,不敢有違。”白素雪低下頭,以眼角的餘光落在了雲殤的身上。
“留下來一道用午膳。”韻貴妃執起白素雪的手,視線也跟著落向雲殤。
“王爺?”白素雪低低的喊了一聲。
雲殤似乎稍稍走神,便是這樣一聲喊才算將他拉回現實。他徐徐抬頭,淡漠的眸光深淺不一的落在眼前這兩個女人身上,良久才道,“好。”
內裡兩個女人談得尚算開心,雲殤便隻身走到了門口站了一會。
硯臺快速的上前,“王爺。”
聞言,硯臺開啟手中的錦盒,上頭放著一塊沾了少許鮮血的白巾,“宮裡頭已經驗過,無恙。”
“按例送回母家再帶回。”雲殤淡淡的開口。
硯臺頷首,“奴才省得。”
言罷,快速的撤了身子離開。
雲殤眺一眼宮門口,隱隱有錦衣衛的身影,卻不見千尋。剛要出門,身後卻傳來韻貴妃一聲喊,只好黯了眸色轉回去。
宮門外頭,千尋靠著牆壁站著,看著宮道上來來去去的人,只覺得有些無趣。
一道人影閃過,千尋陡然直起身子,“誰?”
“阿尋?”拐角處,南心探出腦袋。
“南心!”千尋鬆了口氣,“這裡沒外人,沒事。”
聞言,南心這才緩步走過來,小心翼翼的瞅著千尋身邊的兩個錦衣衛。
千尋看了他們一眼,二人隨即背過身去,遠遠的站到一邊。
“你怎的過來?”千尋剛開口,彷彿又想起了什麼,“你……是來看他的?”
雲殤帶著新王妃入宮,南心自然是想要看一眼的,只是沒想到遠遠的看一眼還是被千尋發現了。
南心的紅著臉尷尬的扯著唇笑,“很傻是不是?”
“貴妃娘娘若是知道,你討不了好處,還是趕緊走吧。你的那件事,我已經辦妥,放心便罷。”千尋握住南心的手,“趕緊回去吧,莫要犯傻。”
“好。”南心紅了眼眶,音色稍稍哽咽。
千尋蹙眉,有些不太放心,轉頭衝那兩人道,“你們守著這裡,我去去就來。”
畢竟千尋才是主子,二人面面相覷也無可阻攔,只得頷首應允。
陪著南心,千尋便扯了她去一貫的曉風亭。
春日的曉風亭依然冷意陣陣,都說是曉風亭,取自曉風殘月之名。夏日倒是涼意,冬日卻冷得刺骨。
故而現下這樣的季節,很少有人會去。
“最近還好嗎?”千尋凝眸,“你清瘦了不少。”
南心搖頭,“沒什麼,只是你不在,一個人覺得冷清清的。”
千尋笑了笑,“大姑娘家的,以後嫁了人就不會冷清了。現下若這樣說,人家打量著你我有斷袖之癖。”
“若真的有呢?”南心挑眉看她。
千尋一個哆嗦,“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從小到大你每次用這種眼神看我,就一定藏了什麼事。說吧,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南心張了張嘴,剛要出口,卻聽得一側傳來冷凝的聲音,“宮女不思盡職還敢在此幽會錦衣衛,本王倒要問問指揮使大人,如此穢亂宮闈該當何罪!”
一語既出,驚得南心撲通就跪在了地上。
千尋起身,這才看見有個身著華麗錦衣的胖男人正步履蹣跚的走來,典型的倒三角身段,笑面佛一樣的臉上,那雙小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線。
乍一看倒真有點像廟堂裡的彌勒佛,但仔細看,才會覺得那雙眼裡冷意陣陣,就連他唇角的笑都有些冰冰涼涼的滲人。
一個人能將笑裡藏刀詮釋得這樣活靈活現,千尋覺得這宮裡怕也只有他一人。
當朝五皇子,雲祁。
雲祁生母宜妃,乃洗腳婢出身,當年被皇帝臨幸。若不是誕下五皇子,是絕不可能做宜妃的。然則宜妃也是個薄命紅顏,還沒有享受榮華富貴,便在冊封第二年去世。雲祁自此也不得聖寵,雖然是皇子,但也沒多少人將他放在眼裡,敬的也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