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鷹道,“赤魅聽到這個訊息,當時便策馬回京,希望還來得及。”
“愚不可及。”樓止拂袖便走,沒有人看清他臉上的神色變化,也沒有人敢抬頭去看。只覺得一股凌然殺氣幽然漾開,稍有不慎就能讓人粉身碎骨。
修緣斷臂,那一身的修為就算廢了,空有一條左臂又能怎樣?
奈何修緣卻不甘心,強行提氣,想要練習左臂的功夫,誰知欲速則不達。氣息緩滯,導致真氣逆走經脈,亂了神智,致走火入魔。
目送樓止離開的背影,藍鷹扭頭望著應無求,“千戶大人,赤魅他……”
“赤魅本就有意修緣,奈何向襄王有意,神女無夢。修緣一心都撲在大人身上,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應無求輕嘆一聲朝前走。
藍鷹頷首,“那會怎樣?”
“大人沒有怪罪。”應無求搖頭,“走一步算一步吧!活罪難熬,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還是等赤魅把修緣找回來再說!”
那日破廟沒能跟千尋接上頭,藍鷹自知情況不妙,早已超出了自己的能力範圍。第一反應便是出城,向雲龍關彙報。這才避開了官軍屠村的一劫,等著他回來的時候,藍字部已經死絕。
得錦衣衛暗衛傳令,藍鷹一直在等應無求回來,然後按照樓止的計劃行事。
樓止因為去安排奪城事宜才晚了一步,否則斷不會讓千尋受傷,為此這幾日他的臉色都難看到極點。
任誰也不敢輕易在樓止面前多說一句話,多一個眼神,甚至於連大氣都不敢喘。
但自從那日後,陌上無雙失去了蹤跡,應無求耗時多日挪開了墓地裡的石頭,也沒能找到陌上無雙的影子。那樣的一個人,生死都是個謎。
樓止也沒有追究,大抵早已猜到這樣的結果。
千尋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天,醒來的時候,剛好逢著晨曦微光落窗欞。
“大人你醒了?”綠萼驚喜,急忙將千尋攙坐起來,“可有好些?”
“我睡了多久?”千尋晃了晃沉重的腦袋,她記得昏迷前看見了樓止,何以現下不見人影?
綠萼抿著唇,低低道,“大人睡了兩日。”陣司夾技。
千尋眸色一驚,“那……那指揮使不曾來過?”
聞言,綠萼明白了千尋的意思,含笑道,“指揮使日日都來,夜夜都在,就怕大人你醒了見不著。大人的傷,也都是指揮使親手治的,不願假手於人。”
“指揮使現下何在?”千尋掀開被子。
體內氣血順暢,這一覺睡得果然舒坦。神清氣爽,只是沒有第一眼看見他,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綠萼為千尋穿好衣服,她還是當日英姿颯爽的錦衣衛百戶長。
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腳踩皂靴。
沖天髮髻上箍著玉冠,眉心一顆水滴藍玉的額飾。
劍眉微挑,千尋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氣色還是不太好,略顯蒼白,所幸那雙眼眸還是一如往昔的有神,也不至於在他面前太過狼狽。
轉念一想,千尋又笑了,她那麼多次狼狽的模樣,哪次他沒見過。
“指揮使吩咐過,若是大人醒了,可以去城門樓子,指揮使會在那裡等你。”綠萼順著千尋的發。
“對了,海棠現下如何?”千尋急忙起身,“她有沒有……”
“帶海棠回來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傷的較重,也不許人醫治,自顧自的吃藥。”綠萼無奈的搖頭,“這會子,不知道鎖在房裡作甚。”
千尋一怔,隨即起身往外走,“你是說海棠不許外人幫她醫治?她自己治?”
“是。”綠萼道,“這幾日都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頓住腳步,千尋稍稍猶豫,“賴笙歌可是來看過她?”
綠萼不解的凝眉。
千尋隨即開口,“我的意思是,少將軍可有來過?”
“來過。”綠萼道,“聽說海棠的方子,還是少將軍給的。”
“久病成良醫嗎?”千尋扯了一下唇,“現在呢?”
“少將軍每日都來,都是給海棠煎了藥便走,不叫任何人插手,全是親力親為。”綠萼有些不解,這少將軍賴笙歌與海棠的關係,有些奇怪。
唯有千尋知道,海棠是屬意賴笙歌的,只是那賴笙歌……心思太難猜。也不知道對海棠是感激之情還是男女之愛?
當日在墓道里,如果不是賴笙歌,那一掌就會落在千尋身上。
可是海棠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