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見血,何況……父王交代,聖手門是絕然動不得的。”他笑著去看一語不發的拓跋翎。眼底的光,微亮。神色,稍稍遲疑。
此事雖就此平息,但拓跋翎心裡卻有異樣,總覺得跟完顏穆脫不了關係。只是無憑無據,又是人生地不熟,自然也不好拿完顏穆怎麼辦。左不過她的心思本就略重,也不好告訴任何人,只是一個人悶在肚子裡。
不過也算因禍得福,竟與公主完顏長歌成了金蘭姐妹。巨住乒號。
南理國一住,便是三年之久。
三年時間,足夠將初出茅廬的丫頭,變得老成世故。也是因為如此,拓跋翎開始時不時避開阿朗克,女人對於這種事情,總歸有些第六感。但對於自己。又是朦朦朧朧,不知所以。
黃昏將至的時候,三個人坐在高高的牆頭,望著天邊的斜陽。一臉的清澈笑意。
“若是遇見喜歡的人,該怎麼辦?”拓跋翎晃盪著懸空雙腳,扭頭望著始月。
始月一笑,“翎兒姐姐不是說,喜歡就要說出口嗎?”
“該自己爭取吧!”完顏長歌道。
拓跋翎定定的看著始月,而後重重的點頭。
“姐姐這是喜歡誰?喜歡我哥哥嗎?是不是要做我嫂子?”始月欣喜若狂,“或者我可以給你當一回紅娘。”
“別搗亂。”拓跋翎忙道,面色素白,“以後……以後你就知道了。”
“嘖嘖嘖,還保密呢?”完顏長歌笑著打趣,“真當是女大不中留……”
“作死的東西!”拓跋翎笑罵著。
三人鬨堂一笑。
斜陽正好,只是近黃昏。
只是始月壓根沒想到,拓跋翎口中的喜歡之人,不是阿朗克,而是千成。她就站在牆外,聽著牆內拓跋翎與千成的對話,面色愈發慘白。
“大師兄,我想我……”拓跋翎抿緊了唇,“我想和你在一起。”
千成依舊一身風骨,“同門三年,不是在一起了?”
拓跋翎撇撇嘴,“我說的不是那個!”
“什麼?”千成蹙眉。
下一刻,她一把上前握住他的手,“我說我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
“小丫頭真當瘋了,這輩子不得背叛師門,不就是一輩子在一起?”千成輕嘆著搖頭,將手抽回來,“翎兒,師父即將出關,這段時間聖手門的一切事宜,必須謹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拓跋翎劍眉微蹙,不甚理解。
千成搔了搔頭,“有話等師父出關再說,可好?”
“好。”拓跋翎自也不是個會糾纏之人,既然千成說了,那她必當應下。
只是誰也不知道,牆外的始月,雙拳緊握,已然憤怒到了極點。拓跋翎是知道她喜歡千成的,從一開始便知道,還曾經撮合過她。只是……她沒想到,三年後的今天,拓跋翎自己也喜歡上了千成。
憤怒,更大的程度是因為拓跋翎的性子,以及處事的優秀,遠超過她。
相比而言,千成選擇拓跋翎的機率會比始月高很多。
拓跋翎,醫毒雙修,與千成更是無話不談。
而始月,除了出色的容貌,真的……別無其他。
若然只是女兒家的憤怒倒也罷了,錯就錯在,不該聽信挑唆,也不該將自己假意送上別人的床榻。
玄機子出關之際,竟不由分說親口許了千成與拓跋翎的婚約。千成自當不解,只換來玄機子一句:天意不可違,若然違拗,必當累及後人,此生抱憾。
於拓跋翎,玄機子亦是一語中的:子嗣綿薄,少行殺戮。
自此,玄機子便雲遊而去,再不返南理國。
便也是因為如此,始月聽信了完顏穆背地裡的挑唆,親自引出千成,由完顏穆對千成下手,繼而假意讓始月與千成同枕而眠。
那完顏穆本就垂涎始月已久,意欲滅了聖手門。
如此,正合心意。
成親前夕,千成消失無蹤,拓跋翎嫁衣未暖。
當朝國主完顏金戈本欲娶拓跋翎,奈何阿朗克跪求賜婚,拓跋翎亦沒有吭聲,這樁婚事便這般渾渾噩噩的定下。
因為千成離去,始月心灰意冷,答應嫁於完顏穆。
完顏穆上書,想給始月一個奢靡的婚事,請旨入宮辦宴。
同日成親,卻是各自心情。
只是誰也不曾料想,成親當日,命運的轉輪由此逆轉。
拓跋翎本就無意阿朗克,決定離開南理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