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嫻瀾笑道:“一定是王平跟著你來了,這個人,你就不能有一點兒的漏嘴。”
鍾老年事已高,一百一十七歲,身體清健,耳聰目明,他聽見了寧嫻瀾和郭軍凌波的低聲說話,笑道:“沒關係,王平對共和國的貢獻,我個人認為,比小寧和小郭加起來都要更強,他能來這裡,我很高興。”
易老笑道:“老師,你不是說王平鋒芒太盛,過幾年他受過挫折之後再見他一面的嗎?”
鍾老呵呵笑道:“老易,人算不如天算,王平能來這裡,說明他這個人,氣運跟所有人都不一樣,這是條真龍,氣運在他自己的掌握中。”
鍾老的話令大家都笑了起來。
說話間,王平在女子的帶領下進來了,他見到鍾老,先是作揖,然後說道:“鍾爺爺,我是王平,冒昧打攪,請多恕罪。”
在鍾老面前,王平都沒有對易老寧嫻瀾郭軍等人先打招呼,先對鍾老禮儀有加。
鍾老看著王平:五官平凡,身材中等,穿著普通,眉眼氣質謙恭平和,並無他預料中的犀利戾氣。
以王平這種人,在商業社會上滾打,在國外拼搏,眉眼間,應該有戾氣才對。
王平也在打量鍾老:身板高大,寬肩直腰,頭髮灰白色,眼角魚尾紋和額頭上的皺紋很深,手上,黑色老年斑好幾塊,氣色紅潤,鬍子白中帶黑,既不是飄飄欲仙的全白,也不是生命力旺盛的黑色。
腳上是麻鞋,身上的衣服褲子,都是粗布,青色。白布裹著腳,代替著人們習慣中的襪子。老人家精氣神很好,看外表氣質,年紀在七十歲左右。
這點令王平驚異不定,因為既然是易老的老師,年紀估計在八十、九十甚至一百歲以上。這老人家保養有術,難以判斷真實的年紀。
“王平,坐!”鍾老和藹可親,毫無大家風範,也沒有王平想象中的仙風道骨。大凡世外高人,都有仙人氣質,不食人間煙火;而鍾老,不是這樣。看起來就是鄰居家和藹的有修養的人間老人。
王平坐下,這才跟易老寧嫻瀾郭軍凌波一一見面寒暄。
易老說道:“王平,你怎麼來了這裡,我是有安排你來見鍾老師的,卻並不是現在。”
“我跟隨凌波的車子來到了鍾爺爺的衚衕口,不過,我並不知道這裡是鍾老的家,是易戰告訴我的,所以,我斗膽就進來了。”王平說道,手心裡冒出了些些的汗水。
他怕易老,心裡揣著擔心,只是掩飾得很好而已!
這是一種骨子裡的敬畏!
“易戰也來了?”易老的臉一板,王平的心就一跳。
“是的!”王平硬著頭皮說道。
易老說道:“是易戰帶你到這裡來的?”
“不是,是我跟隨凌波來的。凌波說今天有個小聚會,問我來不來,我就起了好奇心,然後,就誤打誤撞的,我來了。”王平訕訕的說道。
背脊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在這裡,他不敢稱呼易老為爸爸,可是父親的嚴厲威壓,卻並不因為他不稱呼易老為爸爸而減輕。
“既然沒有叫你來,那就肯定是有道理的,今天我們來,是小聚會,聽聽鍾老師對老凌的開導,還有,寧嫻瀾部長和郭軍領導都要退休了,寧部長可能要去你們良美村養老,得離開上京了,郭軍領導也要回北方老家,曲終人散,來見見鍾老師,告個別說個話,你來攪合什麼?”易老口氣漸漸嚴厲。
王平做聲不得,只好低頭。
他可沒有想到來這裡,竟然聽見了寧嫻瀾奶奶和郭軍領導退休的訊息,這個訊息,令他本來平靜祥和的心境,一下子被破壞了。
對於熱愛自己的工作的人,讓他不幹了,就相當於抽去了他的靈魂,這種感覺,如果不好好想通透,會讓人抓狂的。很多老人,都有退休後遺症,寧嫻瀾郭軍這樣的工作了一輩子的狂人,一下子到了平民真空帶,的確有必要來鍾老這裡坐一坐。
但是鍾老的環境,就算不說話,走一走,人的心就安靜了下來。
可惜的是,王平除去浮躁的美好心境,被易老的責備絞碎了一些。
鍾老在看著王平的反應,他看出了王平的心境起伏波動大,心裡微微嘆了口氣,這個孩子,雖然很不簡單,還是勇武有餘而內涵不足,區區易老的責備,就能亂了他的心境,今後的路,他還會遭受心魔煎熬。
不過人的性格就好像茶葉,要泡出好茶,需要火候。
“老易,別責任孩子,他的勇氣可嘉,可能共和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