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是一條龍,那麼小清虛洞就是一個淺灘,龍在這個淺灘會被困死,還不如迴歸大海,才能顯現神龍之威,他所需要做的,僅僅就是在小清虛洞有困難的時候施加援手就是了。
在這個過程中張嵐口不能言,但卻滴落下了一滴感恩的淚水。
按道理說自己拜了吳清為師,那麼自己就是小清虛洞的門下,終生不能背叛出小清虛洞的,但是吳清卻大逆不道的允許他在他死後投靠別的門派,這簡直就是讓自己死後無顏去見歷代祖師的事情。
不過他的師傅,吳清道人卻幹冒大不韙,為張嵐指出了之後的道路。
“緊守心神,努力去感受你的jīng神,用你的氣血去滋養它,使它不斷的壯大……”
吳清此時整個人頭頂朝下腳朝天聳立在張嵐頭頂,一隻手舉在張嵐頭頂,渾厚的法力不斷的進入張嵐的身體,替他轉化血氣,推筋換血。
三rì,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吳清道人與張嵐就這樣在屋子裡渡過了三天,最終兩人走出了屋子。
吳清道人此時看起來更加蒼老了,尤其是那蒼白的臉sè看得張嵐更是一陣自責。
“不必難過,道家講究一個圓滿,有生必有死,有yīn必有陽,生死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悲哀的,為師只不過是從來出來,最終回到該去的地方!”
吳清道人那瘦弱的身影此時在夕陽下被拉得很長很長,夕陽的rì光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絲紅sè,使得他彷彿披上了一件血衣,預示著某種不祥。
忽然,張嵐眼前出現了吳清道人渾身冒出熊熊火焰開始燃燒,在夕陽下化為灰燼的景象。
一股冰冷的感覺從他心底傳來的瞬間,一聲道喝忽然響起。
“呔……給我醒來!”
吳清道人一指點在張嵐眉心,在這一瞬間硬生生的將張嵐拉了回來。
“你要記住,修道之人修的是道,同樣的,自身的魔也會隨著道行的jīng神而jīng進,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因此我們需要不斷的提防心魔的入侵,運用得好了,心魔就是你的磨刀石,用得不好,心魔就會瞬間佔據你的身體,使得你成為一個大魔頭。”
吳清道人的聲音傳來,張嵐這一刻感受到一股道家的清幽無為之氣從頭頂沖刷而下,之前那一種戾氣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
“剛才你想什麼去了,若不是你才剛剛踏入築基,修為不深為師還可以替你撥亂反正,否則剛才你就差點成魔了。”
吳清道人沐浴夕陽,此時一身正氣,哪兒有之前披上了一身血衣,顯得鬼氣森森的樣子。
張嵐也一下子明白心魔趁著自己對吳清道人心懷愧疚的時候悄然入侵了。
“剛才我對師傅的付出心懷愧疚,沒有想到心魔就趁機入侵了,弟子以後定會注意,時刻打磨心境,不會再讓心魔有機可趁。”
張嵐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沒有想到修道竟然還會這麼危險,平rì他只是看到那一些修道人移山倒海的神通,哪裡會想到他們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唉!你是一個至情至xìng的人,這也難為你了!”
吳清道人搖了搖頭,隨後再次轉過身去。
這一段rì子是張嵐過得最為愜意的rì子,每一天都帶著大黃陪著吳清道人看rì出東方,星辰變化。
吳清道人雖然沒有教導他道術,但卻對他講述了許多自己修道的經驗與遇到的難題,除了沒有教導他小清虛洞的法術外,其實自己的道統已經完全傳授給了張嵐。
張嵐心中也明白,小清虛洞高手如雲,這些天來他都遠遠的望見許多高手在雲端吞食天地靈氣,rì月星辰的光輝進行修煉,每一個騰雲駕霧之輩都非比尋常。
吳清道人不教授他法術,也是害怕他身上的法術沾染上小清虛洞的氣息後被小清虛洞的高手發覺,在自己死後留下張嵐,那麼自己身上的悲哀又會重現。
這一老一少一黃狗在小清虛洞內成為了最特殊的存在,每rì無所事事的在小清虛洞游來晃去,仿若一個閒人一般。
由此也可以看出,吳清在小清虛洞內的地位極高,在他所居住的茅屋邊有著一叢竹林,還有一彎小溪潺潺環繞著茅屋流過,幾塊石頭鑲嵌在小溪之中給人踏腳之用。
周圍十分安靜,這些rì子以來都沒有人來打擾吳清,彷彿都知道這是吳清最後的時光了,一個人修道數百年,最終仍然是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無論是誰看了都會悲從中來。
這些r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