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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師父,若能留得她一縷元魂,弟子願承擔這反噬之果。”小童下定決心,磐石不可轉。

老神仙閉眼嘆息。碎瓣流光似折墜,散落萬年猶未覺。

萬年後,嬰孩長成了亭亭少女,小童變為了少年郎。

江南生梓木.灼灼孕芳華。他喚她——梓芬。

天元八萬六千年,三島十洲玄靈鬥姆元君圓寂,遺座下兩弟子,大弟子司水,小弟子花水神洛霖君,翩趾驚鴻貌,憫然天下心,六界皆知。花神梓芬,外界有傳其天人容顏,然避世清冷,性情寡淡,無人有緣得見。

世上萬般故事,無非生離死別;世人諸多牽扯,無非愛恨情仇。

緣何愛?因何恨?

人皆道:最是怕情深緣淺,有緣無分。殊不知,情淺緣深,糾纏折磨方為魔魘。

天元十一萬八千四百年,天界太子一日夢入太虛境,見縹緲蓮池畔,一女子步搖三花.回眸一瞬,天地失色,驚為天人,遂陡生愛慕之情,哲言上天入地定要覓得此女。

一日天界太子偶入俗世凡塵中,正是二十四節氣之立春時分,途經一方小園,聞有絲竹之聲悠然傳來,雖是春寒料峭時,然此園中百花已有復甦之意,當下生出些興致,舉步入園。

園中桃樹下,三兩樂人絲竹伴奏,一生一旦兩個伶人水袖翻飛,唱腔宛轉悠揚,撩得滿園春意盪漾,正是:“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然而,縱是桃豔曲綿,也比不過這戲園一隅裡默默佇立的一個嫋嫋身姿,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下凡布花的花神梓芬,為那戲文所吸引,停下腳步在此仔細聆聽。

小生唱道:“敲好在花園內,折取垂柳半枝。小姐,你既精通詩書,何不作詩一首以賞此柳枝?”

一生一旦纏綿對視。

花旦舉袖半掩面,“這生素昧平生,何因到此?”

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太子乍見夢中人,悲再交加,喜的是佳人並非子虛烏有,且是神仙一族,悲的是佳人竟是六界素傳的冷情寡歡之花神,若想摘得芳心,恐是不易。

戲園中,一眾唱戲的凡人卻不知曉一段鶯歌聲竟成全了一對神仙的繾綣姻緣。

第二日,天界設席宴請諸仙,天上地下所有神仙均被邀在列,花神自然也不例外。

席間竟搭了個戲臺子,仿那凡人唱起戲來,眾神甚覺新奇,均停了高談闊論,摒神聆聽,音起曲開,臺下花神略有些耳熟,細細一品,竟是昨日在凡間聽到的曲子,不免有些好奇,抬頭一看,正對上臺上人一雙吊梢含情目。

正是綵衣娛佳人,天界太子見花神歡喜聽那凡間的崑曲,便連夜學了來,盼得曲辭詞傳情得佳人垂顧。

曲調宛轉間,有道:“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幕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

忒看的這韶光賤!”其後,天界太子以戲文相邀,隔三差五將花神請七天界聽戲,戲中人兒成雙,輕易纏綿,崑曲本繾綣,專擅抒情,本是“事情”,經這一唱便也成了“情事”,再加之平日裡太子深情款款,花神本涉世不深,心思單純,天長日久,怎不淪陷。

這天下戲文皆是男子寫給女子的美麗童話,開始得浪漫,結束得美滿,哄得天下女子信了愛情信了命。

她本居佛心,凡塵不擾,世事於她皆無知。他本王侯倨傲,風流多情,天長地久怎可信。

一朝入紅塵,一切緣是錯、錯、錯!

【番外二 鳳飲香蜜】

'1'試丹

“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正被狐狸仙歡快熱絡地挽了手臂向外行去,冷不丁後背涼涼冒出一個聲音,生生將我驚出一身冷汗。 回頭,之見本該在書房裡待著的鳳凰抿了嘴角站在我身後,我一時間竟然覺得莫名的心虛,支支吾吾了半響,方才想起自己並沒有做什麼不對之事,怎的一見到他氣勢便要矮上三分,遂一抬頭後怕地連連拍胸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被捉姦在床,嚇死我了……”

鳳凰一下子臉色青了半邊。

狐狸仙嚇得一下子鬆開我的手臂,連聲道:“我們是清白的,比蛋清還要白!真的,風娃,你要相信我!”

頓時,鳳凰的另一半邊臉也青了。

我和狐狸仙二人戰戰兢兢地看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勉強按捺住什麼,然後才緩緩開口,“錦覓,我說過,你可以少用四個字的詞。”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