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憤怒,情緒失控的揚少君忽地將辦公桌上的一堆檔案掃落到了地上。
衛東一直站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發怒的揚少君,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早知道那個胖子會壞事,我應該先殺了他!”揚少君面目猙獰地吼道。事實上他僅僅見過田澤一面,也就是那rì和廖局長、郭東參加飯局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把胖子當成一個人物。但就是這麼一個連做他對手都不配的小人物,居然破壞了他的所有的計劃,並將他逼上了絕路。
“大少如果要他死,我就一定能殺了他。”衛東說。
“在這種情況下?”揚少君忽然笑了,怪怪的感覺。
“是的,在這種情況下。”衛東從yīn暗的牆角站了出來,語氣凝重地道:“我死,田澤死,大少你活。”
揚少君頓時愣住了。
“和他們談判吧,大少你駕車離開,我控制局面。你安全以後,我再讓他們把田澤叫來換取人質。”衛東說。
揚少君明白了衛東的意思,衛東是要殿後,等他離開之後再將田澤騙進宏圖大廈,然後引爆所有的遙控炸彈!就目前的形式而言,jǐng方的談判專家很容易答應這一點,這個計劃可行。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的命是老主子救的,我還給你,然後下去陪老主子。”衛東說道。
“那要是我不同意呢?”揚少君說。
衛東說道:“大少你要是不同意,那就你死,田澤死,我活,我來複興你們揚家,我來為你報仇。”
揚少君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肯定不會選後者。他也明白衛東這樣說只是為了刺激他,幫他做出抉擇而已。可是,他始終覺得這很窩囊,也沒有半點臉面來面對衛東!
“那就這麼決定了吧,我死,大少你活。我們炸死錢欣雨,那些人也要為你記上一個很大的功勞。以他們的實力,大少要想復興楊家,也是有機會的。”
揚少君忽然撲通一下跪在了衛東的面前。
衛東沒有說話,臉上的神sè也沒有半點變化,但他卻是坦然受了自己的主子的跪拜。揚少君只是跪了一下,但他卻要把命交出去,如果揚少君連這樣的尊重都不能給予,那他的死將是毫無價值的。
“我們開始吧。”揚少君站了起來。他不敢去看衛東的眼神。
衛東點了點頭,轉身向休息室走去,出來之後他的手裡已經多了一個文弱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身上還穿著睡袍,頭髮披散著,面無血sè。她的嘴裡塞著一團碎布,無論她呼喊什麼,從她的嘴裡冒出來的只有“嗚嗚”的聲音。
她就是被綁架的錢欣雨。
這三天來,她的神經隨時都處在緊繃的狀態下。那些人不讓她睡覺,用強光照shè她的眼睛,輪番詢問她關於“毒箭”導彈計劃有關的問題。雖然沒有打她,也沒有給她灌辣椒水什麼的,但這種不讓人睡覺的折磨卻幾乎讓他崩潰。
她什麼都說了,問什麼答什麼,非常配合。但那些審問她的人得到的都是一些深奧複雜的計算公式,物理原理等等。每個研究生以上的文化水平,誰知道她都說了些什麼呢?
衛東將錢欣雨嘴裡的碎布取了下來。
“你們這些壞蛋不得好死!你們這些粗魯的豬!禿頭的癩皮狗!大笨牛……”一連串的罵人的話頓時就從錢欣雨的嘴裡噴shè了出來,宛如全力開槍的機關槍一樣。
不的不承認的是,錢欣雨研究導彈是天才,但罵人的本事卻是太過稀鬆平常。就她這點詞彙和架勢,恐怕就連陽光孤兒院的秋秋小屁孩都罵不贏。
衛東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連死都不怕,但就是有點怕女人撒潑。他捏著碎布團,想要再把錢欣雨的嘴巴給封上。揚少君卻打斷了他。
“讓她罵吧,反正,她也罵不了多少時候了。”揚少君說道。
衛東將碎布團扔掉了,他推了錢欣雨一下,“走!”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要殺我嗎?你們要怎麼殺我?我怕疼的啊……”錢欣雨有些語無倫次了。這三天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自己會被這些壞人殺掉,但這種一隻腳踩進鬼門關卻又看不見半點希望的感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怕疼?揚少君苦笑著搖了搖頭,註定要死的人怎麼還有資格計較疼與不疼呢?這女人怕是研究導彈研究秀逗了吧。相比之下他覺得他要幸運得多,有個忠心的手下替他去死,而他,只不過是跌倒了一次而已。他會再爬起來的,一定。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