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來不及了,阿煙只來得及叫他一聲王爺。 再然後,阿煙猛的驚醒,光潔的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將碎髮打溼貼在臉上。耳墜子不知何時掉了一個,臉頰上沾了一片灰塵,被汗水一浸,形成灰色的汗往下淌。 狼狽不堪的阿煙重重的喘了口氣。 “哎哎,人醒了,趕緊。” 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入耳朵裡,阿煙朝著聲音望過去,就見屋裡好像好幾個人,而她身側竟然是畫兒。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阿煙的嘴就被綁住,暗色裡看不見那人的臉,只聽他道:“你最好老實一些,免得遭罪。” 手腳被困住,甚至因為她們逃了一次,這次綁的更緊。阿煙動了動,她已經沒力氣了,甚至連掙扎都無法做到。 抬眼看向畫兒,就見小孩臉色慘白,若不是胸脯有微微的起伏,阿煙甚至以為她死了。 視線往下,阿煙看見小孩唇角有暗色,她瞪大了眼睛仔細看,明白那是什麼之後心裡一顫。 那是血。 明明她將畫兒推出去了,難道是被人抓住了嗎?阿煙眼睛發酸,看著瘦弱的小孩,心裡生出一股絕望。 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如果有其他人跑出去了,此時官府那邊該有動靜了才是。 畫兒沒能出去,那齊譽就不會知道她被人綁架了,更加不會來救她。 出事之後,她滿腦子都是齊譽快來,他是她精神上的依仗,是她唯一能出去的念想。 可是現在……阿煙垂下眼簾,徹底不掙扎了。 屋裡幾個看守之人小聲說著什麼,阿煙緩緩的撥出一口氣,腦子裡閃過很多畫面和想法。 她該這樣就範嗎?可是現在她沒什麼辦法。 會被賣到哪裡去?說不定會遭受非人的折磨。 越想,阿煙越緊張,她覺得眼前的事物在不停的晃,她身上一陣冷一陣熱,交叉著折磨人。 齊譽啊,她在心裡念著這個名字,想起倆人相處時溫馨的畫面。 隨著眼淚湧出,視線越發的模糊了,所以她看不清門口發生了什麼,只聽見一陣吵鬧聲,再然後,就有熟悉的冷香襲來。 當她被扶起來看見男人臉的時候,阿煙還以為是做夢。 “齊譽。”阿煙顫聲喊人。 “別怕,”他用衣袖擦她額頭上的薄汗,輕聲道:“我們這就回家。” 身上的繩子全部被解開,齊譽將她抱起來,用自己的衣裳將人裹的嚴實,直接朝外走去。 “還有畫兒。” “嗯,”他低頭看只露出眼睛的小姑娘,“胡巖會帶走她們。” 從阿煙的視線能看見他鋒利的下頜,還有說話時上下滑動的喉結。 齊譽抱著人走到門口時停頓了一瞬:“留一口氣。” 胡巖點頭,明白王爺的意思是別弄死就成,留口氣交代幕後主使。 阿煙卻沒想那麼多,她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變成漿糊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過了會,她臉上忽地落了一滴水。 下雨了嗎? 阿煙抬眼望天,下巴上又滴落了水珠,她眼睛眨巴了幾下,反應過來是齊譽在流汗。 齊譽一直抱著她走,步伐穩健不見異樣,可阿煙靠著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心跳比尋常人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齊譽,你是不是不舒服?” 阿煙渾身發疲,說話聲音也小。但齊譽還是聽見了,他沒看她,只說沒事。 阿煙哦了一聲,還是覺得他不對勁。 又走了一會,二人上了馬車,溫暖的感覺讓阿煙眼皮發沉。齊譽低頭看她:“睡吧。” “我不困,”她伸出手拽著他的衣服,像是怕他跑了似的。本來齊譽想將人放在車內的窄榻上,見此他默默的坐下,直接將人放在腿上。 馬車慢慢行駛,阿煙拽著他衣服的手卻越來越緊。靠在他懷裡,阿煙臉貼著他胸膛,無聲的哭。 劫後餘生的眼淚也是苦澀的。 齊譽靠在車壁上,劇痛在找到人的時候就消失了,但他衣衫被汗水泡過似的,帶著潮意。 慢慢的,胸口處潮意越發的明顯,他低頭看人。 “為什麼哭?”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抱著人的手收緊。 “不會,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這一夜不少人無法入睡, 詹長寧甚至一晚上都沒閉上眼睛,眼下的青色格外明顯。 侍從進來:“二爺, 天剛放亮。” 詹長寧揉著太陽穴, 問道:“烈兒醒了嗎?” 侍從道:“小孩醒的晚,估計這會還在睡著。” “一會醒了後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