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黑靴,阿煙站住腳步,越看黑靴越覺得眼熟。 “齊譽?” 阿煙認出靴子的主人,但…… 一把將床帳拉開,便見自己的榻上男人正酣睡,漂亮的眉眼緊閉,似乎沒察覺到她的到來。 “喂!”阿煙放下燭臺,不滿的喊人,“你為什麼來我這?為什麼睡我的床?” “喂!” 喊了幾聲他沒動靜,阿煙伸手推他,只是男人轉了個身朝面朝裡,繼續睡。 湊的近了就能聞到濃重的酒氣,甚至他呼吸時都有帶著花香的酒味。 “喝醉了不回家,跑我這做什麼。”她可沒忘了自己方才為何生悶氣,見到正主後這股氣更如添了把柴似的燒的更旺。 越想,阿煙越覺得憋悶,索性拉著男人的手臂使勁往下拽。 過了許久,砰的一聲巨響,連人帶被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阿煙滿意的拍拍手,又取了一床新被子,直接躺下蓋好。 睡覺。 已入寒冬, 夜裡寒風呼嘯,屋內儘管點著炭盆, 但依舊帶著冷意。 阿煙躺下後裹緊身上的棉被, 覺得被窩比之前暖和不少。想了一下,應當是某人躺過,身下的褥子帶了他的溫度。 翻了個身還是沒有睏意, 阿煙睜開眼睛視線落在帳頂, 心思卻全在地上。 他怎麼,沒有任何聲音? 聽人說過, 醉酒的人感覺不到冷意, 因為身體發熱甚至還會熱的脫衣裳。據說有人喝醉後還活活凍死在外,被人發現時那人身上只著裡衣。 地上定然是冷的,齊譽又醉了…… 心思百轉, 阿煙咬著唇,被子裡的兩隻手攪在一起, 過了會她嘆氣似的哎了一聲, 起身下地, 蹲在他面前。 “你醉成這樣,又是怎麼進來的?” 阿煙叫了他好幾聲, 可惜男人的睫毛顫了顫, 沒有要醒的跡象。只有她伸手捏他的臉頰時, 才微微睜眼。 “你、你臉上有髒東西。” 偷偷欺負人被撞見, 阿煙又尷尬又窘迫, 立刻就要收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手腕。 “什麼?” 聲音又低又啞, 深邃的眸子在暗色裡帶著幽暗的光亮,他指腹的溫度驚人, 燙人的溫度順著手腕直直往上,她的臉也跟著熱起來。 “沒什麼,你醒了就回去吧。” 稍微用力掙脫他的束縛,阿煙起身作勢就要回床榻上。她剛進被窩,就聽地上的人有所動作。 等她躺下後側頭,便見男人只是用一隻胳膊撐住自己,搖搖晃晃的趴在了她的床邊,和她四目相對。 呼吸之間酒氣散開,阿煙覺得她也醉了,否則為何不大喊叫人? “喂,”見他趴在床邊似乎又要睡過去,阿煙趕緊湊過來,手指捅他的胳膊,硬邦邦的像是石頭,她嘶了一聲,改為去推。 “別睡這,你快點起來回你的王府去。” 男人被她弄醒,銀白的月光透過窗欞,照亮男人的眼眸,紅血絲格外的明顯,眼下帶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