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煙的房間黑黢黢一片,隔壁則是燈火通明。 齊譽坐在桌子旁姿勢懶散,手邊放著一本書,還有一雙做工精緻的鹿皮手套。 男人深邃的眉眼掃過手套,過了會,他伸手撫了一下。 趕路辛苦,他們儘可能的在天黑前進城或者找村莊,總比住在外面強。但天有不測風雲,這幾日飛雪,路上堆積的雪到了腳踝,馬車走不快,所以他們今晚要在野外休息。 “還有兩三天就能到達京城了,忍一忍。” “是啊,不過雪下的太大了,這還能生火嗎?” “試試,不生火不行,太冷不說,還無法防野獸。” 眼見著天黑了,眾人安營紮寨,阿煙也下車,車伕手腳麻利的早就生起火了,然後回到詹家所在。 刺骨的寒風裹挾著鵝毛大雪往人的臉上刮,沒一會,小姑娘的頭上身上就都覆蓋了一層白。正當她忙著熱燒雞的時候,郝仁過來了。 “姑娘,我幫你看火,你進車裡休息吧。” “沒事,我自己來就成。” 郝仁堅持道:“我來,正好烤火,你看,我這還有兔子需要烤,借你的火用用。” 阿煙這才看見他手裡拎著一隻灰毛兔,笑著道:“下這麼大雪還能打到兔子,郝仁真厲害!”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順著風往後刮,落在後面站在火堆旁的頎長身影耳朵裡。 他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伸手攏玄色大氅時,露出手上帶著的鹿皮手套。 胡巖剛喝了一口烈酒暖身子,所謂酒壯慫人膽,他跑過來賊兮兮的道:“那天阿煙姑娘說她買手套買大了,說給我,嘿,我一試,手指頭根本戴不了!” 手套做的精緻,五指部分很是貼合,齊譽手指修長戴著正好,胡巖從小做粗活,骨關節處太大手指也粗,根本戴不進去。 “我就說是她買給王爺的,可阿煙姑娘還不承認。”胡巖笑嘻嘻,齊譽淡淡掃了他一眼,胡巖立刻繃直了身子,“哎,我想起來忘了點事,忘了啥事兒呢?” 他邊說邊退,最後消失在齊譽的視線裡。 沒過一會,胡巖又跑回來,大喊道:“想起來了,今天臘八!我們得喝臘八粥才行!” 他這一嗓子,營地裡的人全聽見了,阿煙也不例外。 “今天臘八啊,我都給忘了。”阿煙想著怎麼著也得過啊,所以去車裡翻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 他們出行帶的都是做好的吃食,很少有人帶米上路。這時胡巖嘿嘿笑:“我前幾天在荔城的時候買了一袋,今天正好用上。” 煮好後胡巖給阿煙送了一碗,卻不想她已經在車裡喝上了。 “這是什麼?”胡巖看著她碗裡花花綠綠的東西道。 “是我們南疆的臘八粥,裡面放了乾花瓣還有蜂蜜,詹公子送我的。” 聞起來確實香甜,胡巖看了看自己熬的白粥,裡面零星的幾個豆子,看起來確實寡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