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阿煙,詹長寧笑容變大:“小年那天只和領隊他們幾個吃飯,剩下的邀約都推了吧。” “是。” 從下完蠱到現在,已經兩天過去了。阿煙從剛開始的擔憂到心如止水,尋思著估計和之前一樣,不會發生什麼狀況。 事實也確實如此。 秦王剛從宮門口出來,胡巖就迎了上去,忙不迭的問道:“王爺,怎麼樣?李續寧給你的東西可用上了?” 就是揭發太子指使此刻刺殺趙相爺一事,胡巖覺得,就算不能扳倒太子,也要讓他寢食難安。 “現在不是時候,”坐上馬車,秦王清冷的聲音傳來,道:“剛退了婚事,已經引起他們注意力,更要多加小心,在回漠城之前,莫要行差踏錯。” 胡巖調轉馬車,側頭問道:“王爺,可是要回王府?” “去大公主府上。” “是。” 公主府只有大公主一個主子,之前的那個駙馬去了。進門之後齊譽掃了一眼,就見從看門到掃地,所有的侍從都長了一張好麵皮。 胡巖也發現了,呲了呲牙。 到了正院之後,胡巖在外面守著沒進去,房門關上後,他就站在門口。過了會,就見抄手遊廊的那頭走來一個身穿月牙色白袍的男子,他步伐緩慢,眉眼間染了幾分憂鬱之色,讓本就俊美的面容偏向陰柔,如同那些話本子裡所說,住在深山老林裡吸人血肉的男狐。 男狐,哦不,是那個男人走近後,胡巖才發現他端著托盤,裡面是茶壺和茶盞。 “給公主奉茶。”他說話聲音溫柔,禮儀優美,比宮中那些老嬤嬤們做的都要標準。 “進去吧。” 守門的侍女直接開門讓那人進去了,胡巖琢磨著,這人誰啊? 兩刻鐘後,屋裡的齊譽出來,胡巖連忙跟上,回頭望的時候,便見方才那個男子伏在大公主的腳下。 秦王府。 進屋後胡巖給齊譽倒熱茶,自己也斟了一杯暖和手,笑嘻嘻的道:“王爺,明個就是小年了,榮俊說到時候京城裡會放煙花慶祝,熱鬧的和過年似的。” 京城是大曆最繁華的都城,百姓們安居樂業,過年過節放一些煙火慶祝也是最普遍之事。 齊譽頷首,胡巖搓搓手道:“那我們能不能看煙花啊?聽說摘星閣的視野最好。” 胡巖 大公主府。 “公主, 您當真要和秦王合作?他常年不在京城,勢力主要是在封地漠城, 此事交給他, 會不會……” 點著薰香的室內暖香浮動,大公主慵懶的靠在小榻上,聞言側身支撐著自己坐好, 赤著腳踩在地上的毛毯上。 “小心著涼。”方才說話的男人過來, 親自為她穿上鞋襪,動作輕柔神色認真, 比宮女侍候的還要妥帖。 “阿和, 你坐。” 大公主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那個叫阿和的男人撩開衣袍坐在她的身側,俊美的面龐上噙著三分笑意, 當大公主將頭靠在他肩上時,他臉上笑意凝了一瞬, 但大公主沒看見。 “你的事情我自然要上心, 不過平反冤案不是小事, 且尋的人也要可靠。按理說,可以將證據交給朝廷, 但朝廷上上下下都懼怕太子, 證據給了他們就是泥牛入河。” “所以, 公主才挑中從漠城回來的秦王?” “他久不在京不假, 但你以為他會沒留存勢力?出身皇家天生的八面玲瓏, 秦王瞧著不顯山不露水,但能耐可不小。比如, 京城最出名的天月樓。” 大公主點到為止,阿和卻是眼眸瞪大, 反應過來後呼吸急了一瞬:“公主的意思是,天月樓是秦王的?” “不然呢?”大公主握住他的手,笑著道:“我這個三弟自幼沒了母妃,性子沉悶的同時又妥當,當年在宮裡被那麼多人欺負的小子,現在已然成長為獨當一面的王爺了。” 天月樓,京城裡誰人不知?尤其是摘星閣,更是雅座難求。阿和一想便明白大公主為何說秦王在京城有部署了,畢竟一個天月樓便能收集到不少訊息,更別提他在別處安插的人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