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怕讓人看見,”不知怎麼,阿煙不敢抬頭,只盯著他勁瘦的窄腰看,道:“就是、就是……” 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就是覺得很怪異。” 腳步聲越發近了,像是踩在她心上似的,讓她心跳也跟著快了幾分。阿煙隱隱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和齊譽,為何像是偷`情? 身前之人總算動了,不過他走的方向有點奇怪。當窗子開啟時,阿煙大吃一驚,趕緊去拉齊譽,可是他身形敏捷,已經跳了出去,一隻手搭在窗臺上,半個身子晃在外面。 “你瘋了!足足六層樓!” 她立刻撲上去拽他的手,被他輕巧的躲過。男人身形輕盈的像是一隻翱鷹,他腳尖點在窄窄的窗簷上,只需一鬆手,就能從六樓墜下。 阿煙心提了起來:“你先進來。” 與她緊張的神情相比,齊譽鎮定許多,寒風吹動他的衣襬,雪花在他身後飛舞,他冷著臉看她,薄唇輕啟道: “昨晚,你為什麼來?” 這個問題他問過,阿煙也給過回答,此刻這種情況,他竟然再次問。 “什麼?” 阿煙總算抓住他的手,沒心思考慮旁的,甚至也顧不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沒看見,齊譽長眸裡劃過失望的神色。 “鬆手。”他道。 阿煙當然不會鬆開,但他輕輕掙脫後,幾個轉身,就落在了三樓的平臺上,沒發出半點聲音。 “阿煙,在看什麼?” 雅間的門開了,詹長寧走了進來,見她半個身子探出去,他提醒道:“危險。” 走過來朝著外面看一眼,什麼都沒有。 “哦,我、我隨便看看。” 一片衣角飄過,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 詹長寧興致昂揚的準備了焰火,阿煙卻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走神沒聽見詹長寧說話。 等從天月樓離開上了回家的馬車,詹長寧關切道:“是不是開窗後被風吹到了?” 阿煙搖頭,隨意的扯了個幌子將此事揭過。 除夕夜,炮竹聲不斷,烈兒早就熟睡了,只剩下阿煙一個人,坐在桌子旁心情複雜的做著香膏。 腦海裡總是浮現齊譽跳下去的場景,他都不怕死嗎? 是了,他不怕死。 好像認識他起,他總是給人這種感覺,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為什麼?阿煙真的不明白,這世上為什麼有人不怕死? 越想,她心裡越亂,好好的一盒香膏因為步驟錯了導致成為瑕疵品,只能拿來擦手。 阿煙嘟囔著:“就怪你。” 就怪他,讓她擔心。 除夕,皇宮裡也熱鬧的緊,不過不是人聲鼎沸的熱鬧,而是…… “什麼?你確定?” 就在剛才,太醫來報,說安王雪地裡滑倒撞破了腦袋不說,還被石子硌到隱秘之地,怕是不能人道了。 “好好的一個年節,被這個逆子給攪合了!” 皇帝生氣的拍了下桌子,氣息不勻咳了幾聲。旁邊的皇后忙上前安撫道:“老二這孩子時運不濟,讓太醫好好治療,說不定可以治好。” 皇帝還在咳嗽,皇后眼尖,看見他手裡一閃而過的帕子上沾了血跡。但皇后面色如常,還在說安王的事情。 “行了,”皇帝面色不虞,王皇后便趕緊閉上嘴。 誰成想,大年初一,又出事了。 “母后~”太子腳步虛浮的來請安,眼下一片青色,面色微白,一看就是縱`欲過度。 “明知道今日所有人要給你父皇請安,怎麼還做荒唐事!” 原本昨日皇帝是要留宿的,但是出了安王這檔子事,皇帝又走了。本來皇后就氣不順,見自己兒子這般不懂事不爭氣,更是氣血上湧,作勢就將手邊的茶盞扔了出去,熱茶灑出來燙在太子腳背上,他嘶了一聲。 “一國儲君,知事明利,你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 “母后,兒臣……” 非本願這幾個字被皇后岔過去,皇后招手喚來宮女,道:“趕緊,拿來胭脂水粉給他遮一遮。” 到嘴邊的話被太子嚥下去,只能如以前似的,順從的坐在那,任由皇后指使宮女在他臉上塗抹東西。 堂堂男兒,現在要做女子行徑,袖子下的手攥緊,太子怕洩露情緒,立刻閉上眼睛。 這邊收拾好後,那邊的太監來報:“稟皇后娘娘,宮外的幾位王爺都到了,還有大公主也一併在等著。” 皇后嗯了一聲,臉上恢復端莊慈愛的模樣:“太子,你先過去等著,別讓你父皇覺得你不如其他幾個皇子盡心。” “是,兒臣這就過去。” 走路之時,腹部兩側痠痛,乃是虧空之兆,太子想到昨晚自己的瘋狂和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