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許久未歸,詹長寧擔憂,起身就要出門尋人。還未等走出去,就見小姑娘快步回來了。可能是外面太冷,她臉頰凍的發紅。 “快坐下,我給你倒熱茶。” 阿煙捧著熱茶輕啜一口,低聲朝著詹長寧道謝。鴉羽似的睫毛低垂著,一雙手緊緊扣著茶盞,嬌弱的肩膀似乎在顫。 “阿煙?”詹長寧擔憂的看她,“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有。”她搖頭否認,詹長寧也不好再問了。他暗自留意她,怎麼都覺得她有事。 過了會,皇后回來,眾人發現皇后臉色不大好,皇后強撐著笑意主持宴會,結束後眾人朝著她行禮,有序的往外走。 詹長寧走在阿煙身側,時不時的提醒她小心腳下的臺階。上了馬車後,阿煙心不在焉,掀開簾子往外看。 “怎麼了?”詹長寧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伸手將簾子放下,關切道:“夜裡風大,小心著涼。” “長寧,我有點事情,就在前面的路口下車,還請你幫忙照顧烈兒,我說不定要晚些回去。” 詹長寧道:“天色晚了,你要去哪我可以先送你過去。” “沒關係,我自己走過去就好。” 倆人說話間已經到地方了,阿煙利落的下車,連頭都沒回,就那樣消失在詹長寧的視野裡。 “二爺,她去哪?” 月上高梢,馬車上懸掛著的燈籠帶來昏黃的光亮,將詹長寧的側臉隱在暗色裡,另外一側則是晦澀難辨。 月亮灑下清亮的銀光,阿煙踏著寂靜的月光往前走。已經到了入睡的時辰,四周寂靜,只偶爾有狗吠聲。 她掐著自己的手心,最後提著裙襬小跑。寒風從耳邊吹過,將少女的髮鬢吹亂,但她什麼都顧不上,腳步不停。 到達地方後,阿煙撫著胸口喘氣,門口侍衛將她攔住,還是郝仁出面,帶著阿煙往裡去。 “王爺怎麼樣?”她焦急的問道。 那時候安王拽著她往假山裡面走,是齊譽出現救走了她,但阿煙發現他狀態不對,問他怎麼了他卻不說。 阿煙猜測是同心蠱反噬,可是按理說不應該,畢竟才下蠱沒多久。 宴席上她就心不在焉,索性跑來看看他。 “不太好,”郝仁搖頭,道:“大夫說中了什麼催情散,已經喝了藥,但效果不盡人意。” “什麼催情散?” “你不知道?” 路上郝仁一五一十將事情說了,阿煙想到後來宴席上皇后的異色,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 “是皇后他們要害王爺?” 郝仁點頭:“反正沒安好心,幸虧王爺離開那間房後做了佈置,這把火才不會燒到他身上。” 阿煙蹙著眉頭:“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郝仁嘆氣:“阿煙姑娘,你見的還是太少了,你若是知道王爺年少時過的什麼日子,怕是……” “郝仁!瞎說什麼!” 胡巖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訓斥了郝仁。阿煙見到他立刻問道:“那個宮女呢?” 說的就是陪著她去淨手的宮女,當時安王要拽她走,宮女還出言解圍來著。 胡巖嘆氣,若是按照他的意思直接將那宮女解決了便是,免得留下麻煩,但是王爺不讓。至於原因,自然是因為眼前的阿煙姑娘。 “她沒事,阿煙姑娘,你來這是……” “看望王爺,他如何了?在宮裡我就發現他不對勁了。” 說著要往秦王住處走,被胡巖攔住。“阿煙姑娘,我想王爺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我也不行?”阿煙蹙眉道:“他現在正是難受的時候,我說不定能幫助他。” “但,王爺不讓任何人進去。” 胡巖為難,阿煙則是越過他往裡走,道:“他不讓的時候多了,我哪次沒進房裡?” 胡巖:…… 說的好有道理啊!而且王爺不會罰阿煙姑娘,也就是說,她可以進去!甚至能幫助王爺! 胡巖沒攔阿煙,還假模假樣的大喊:“哎呀,阿煙姑娘,你別進啊,哎呀,我攔不住啊!” 這頭喊聲落下,那頭阿煙已經進房裡了,胡巖收聲回頭,就見郝仁一臉怪異的看他。 “看什麼看?”胡巖變了嘴臉切了一聲,“還不趕緊去準備熱水?還有阿煙姑娘喜歡的牛乳茶以及糕點,在宮宴上肯定沒吃飽。” 外頭的吵鬧聲被門板隔住,屋裡沒點亮,阿煙邁著小步往裡走,“王爺?” 喊了幾聲沒人應,途中碰到凳子,磕的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