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猶豫了一下,其實她怕碰見齊譽。 不過,應該不能這麼巧合吧,外面確實也冷,所以阿煙跟著進了王府。 到了會客的廳堂,屋裡比阿煙的臥房還有溫暖,銀絲炭燒起來甚至聞不到味道。她將暖手爐放在一旁,接過翠紅遞來的茶水,小聲道謝。 翠紅看見她高興的合不攏嘴:“姑娘客氣。” 輕啜一口茶水,發現裡面加了蜜,喝起來不澀口,溫暖的感覺散開。“湯伯,我想在城外買一塊地,但我去問了,說是等開春的時候才會交易,不過我怕我趕不回來,到時候買不到肥沃的地方。” 其實可以交給鋪子裡的人,但阿煙轉念一想,還是求到湯伯這裡來的好。 “阿煙姑娘要買地做什麼呢?”湯伯仔細詢問道:“要多大的?” 阿煙將自己的要求一併說出來,最後靦腆的笑了一下:“也不用太大,就夠我種花就成,最好是連在一塊,也方便找人侍候。” 湯伯明瞭,這是為了做胭脂才要種花的。湯伯略一思忱,道:“城外許多地種的都是莊稼,如果和普通農戶的地連上的話,若是鬧蟲子,姑娘的花也會受牽連。” 阿煙倒沒想到這一層,忙問道:“湯伯可是有什麼好主意?” 湯伯點頭:“王府在城外有莊子,佔地面積大,侍候的也精心。若是阿煙姑娘不嫌棄的話,儘可以種在王府的地裡。” 阿煙張口便要拒絕,湯伯沒給她機會,笑眯眯的道:“按照市場價格給錢就成,我還可以讓莊子上的人幫忙照看,順手的事兒也不麻煩。” 阿煙猶豫了,聽起來就是自己佔便宜,她覺得這樣不好,於是婉轉提到:“感謝湯伯好意,不過還是想自己有塊地,小一些也沒關係。” 見她堅持,湯伯不好再勸,只能答應下來,又問了她的一些旁的要求,湯伯滿口應下來。 旁邊的胡巖一臉著急,見倆人來來回回的像是談不完似的。 “對了,你做胭脂的人手可還夠?” “湯伯喲,先別說這個,我有要事要和阿煙姑娘說。”胡巖終於忍不住了,顧不上湯伯招呼阿煙往門外去。 “怎麼了?”阿煙疑惑,但還是跟著他走,一看路就是朝著王府主院去,阿煙頓住腳,“王爺有事找我嗎?你直接說,我就不過去了。” “不是,”胡巖一臉為難,他本想效仿上次取阿煙的血來救秦王,但不用想,等待他的說不好是什麼懲罰,所以胡巖改了方法,直言道: “王爺身體裡有不解之毒,每月都會毒發一次,但是時間久了,毒入骨髓,現在每月會毒發多次。阿煙姑娘,請你來是想幫忙。” 阿煙心裡擰了一下似的微疼,問他:“那為何不叫府醫?熬一些湯藥止疼也好,我不會醫術。” 她要怎麼幫他?就算有心也無力。 胡巖快速道:“因為你是……” 想起秦王的警告,胡巖轉了話音,道:“因為阿煙姑娘會下蠱,之前王爺身中同心蠱的時候,毒和蠱維持一個平衡,甚至毒發都不頻繁,阿煙姑娘,可不可以請你給王爺下一個蠱,什麼蠱都好!” “可是……”阿煙皺著眉頭,總覺得這樣不是辦法。 胡巖急的臉色漲紅:“試一試,總要試一下才知道成不成!” 腦海裡想起和那個男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阿煙其實也不忍心他那麼痛苦,於是點頭道:“你派人回鋪子裡取我的東西,我先過去看看王爺怎麼樣。” 門關著,胡巖沒敢上前,只讓阿煙獨自推門而入。進去後阿煙發現屋裡不比外面暖和多少,難道沒生炭? 她將房門關好,視線掃過外室。和之前一樣乾淨整潔,沒有齊譽的身影。 阿煙朝著屏風走去,還小聲的喊道:“王爺,是我,我過來了。” 說完,她正好轉過屏風,就瞧見床帳是放下的,隱隱能看見帳子裡躺著一個人。 “王爺?” 她慢不上前,手指剛搭上床帳想要撩開,就聽一道低啞的聲音道: “你走。” “是我,我來給你……” “走。” 不等她說完,又是一道逐客令。阿煙收回手索性直接轉身走了,反正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多難受,那就挺著,難受的又不是自己。 就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見男人一聲悶哼。急促短暫,阿煙差點以為是錯覺。 齊譽是什麼人,是大歷的王爺,是滿身傷痕極能忍受疼痛的人。 讓他疼的叫出聲,那得是多難捱? 阿煙頓住腳步,半響之後終於走了來時路,重新站到床邊,不顧他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