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巖胡思亂想了一會,想不通,只能緊緊跟著前頭的秦王。 天月樓沒起火,但能聞到濃重的煙味,他們進來之後,發現這裡的客人都疏散了,只有掌櫃和夥計在。 掌櫃的立刻叫人關好門,上來小聲稟告道:“王爺,是有人在每一層都點了把火,幸好我們的人救火及時,這才沒釀成大錯。” 當時天月樓裡的客人差不多有兩百多位,若是真的起了大火,後果不堪設想。 “可有抓到縱火之人?” 掌櫃搖頭:“當時人群往外擠,兇手肯定隨著人流跑了。王爺,雖然沒起火,但……但好像有姑娘家不見了。” “王爺,王爺!” 原本守在外頭的郝仁推門而入,身後跟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郝仁急喘著過來小聲的彙報著什麼,秦王忽地蹙了眉。 聲音雖然小,但胡巖聽的一清二楚。 小公主不見了! 暗衛說小公主偷偷從宮裡跑出來,沒成想也跟著不見了!現在已知不見的女子有阿煙姑娘,阿煙身邊的丫鬟,還有小公主! 怎麼會這樣? 秦王沉思片刻,立即下令道:“城門已關,他們定然還在城裡,傳本王命令,所有人都去找人,注意行為舉止奇怪的人,同時將此事通給宮裡知曉。” 陪著小公主出來的宮女們只剩下一個,慌張的不知所措,方才一直在外面哭著找人。她見過郝仁,知道秦王在,所以才上門救助。 “王爺,此事若是讓陛下知道了,這、這……” 這什麼她沒說出來,哭著跪下,請秦王幫忙找小公主。 姑娘家的清白大過天,若是被旁人知道小公主被賊人帶走,且天亮之前還沒回來的話…… 等待她的下場,只有長伴青燈古佛了。 “此事涉及到皇家顏面,在場所有人都管好你們的嘴。” 秦王說話聲音清冽,落在眾人的耳朵裡卻是像重錘。拋開宮女不談,剩下的都是他的人,沒人會說這事。 “是!” 眾人齊聲應答。 宮裡很快就得到了訊息,皇帝氣的咳嗽不止,但他沒讓任何人知曉,甚至囑咐不要讓皇后知道。 “派人配合秦王,務必在天亮前找到人!” “老奴這就去。” 夜深了,病症會比白日裡更加厲害,皇帝咳的血早就染溼了一條帕子,他看向不遠處的燈盞,正是白日裡小公主送來的,她親手製作的燈籠。 昏黃的光照亮燈盞上細密的小字,正是小公主親手謄寫的祈福經文。 “父皇,這是我年前就放在寺廟裡的,已經放足了九九八十一天,方丈大師還幫忙開過光,定然會保佑父皇早日康復!” 她是最小的孩子,得盡了寵愛,對皇帝也更為依賴,從她親手做燈盞上就能看出來誠意,十根手指就沒有完好無損的。 皇帝視線眺望遠處,還有不到四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要在偌大的京城裡找人,猶如大海撈針。 秦王除了安排人手分割槽尋找外,還去尋了一個人。 “王爺,阿煙不見後我立刻叫人找,但沒有看見人,我還打算報官,可今日衙門沒人。” 詹長寧一臉急色,烈兒也在房裡,他正低頭無聲的抹淚,乖巧的不像是五歲小孩。 秦王冰冷的視線掃過詹長寧:“當時的情況如何,還望詹公子告知。” 詹長寧皺眉,覺得秦王的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但他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阿煙和畫兒去淨手,我帶著烈兒在頂層的摘星閣等她。沒過一會,就聽見外面有尖叫聲,再然後就聞到了煙味,我叫人帶走烈兒,自己下去尋人,但已經看不見阿煙了。”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當時問了不少人,但誰都說沒見過阿煙,我還去問守在女子淨房外的姑娘,她說阿煙帶著畫兒早就離開了。報官無門,我只能自己派人去找,可惜我人手不夠。王爺,若是可以的話,希望王爺能幫忙將人找到。” 詹長寧說話時,秦王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莫名的讓他不舒服。 “我想不通我們進京後得罪了誰,如果非要說的話,那日在鋪子裡鬧事的人是一個。” 說的就是安王。 阿煙整日裡除了在房間做香膏就是去鋪子,很少和外人接觸,唯一的衝突就是和安王。 秦王沒說話,他微微側目,看向烈兒,低聲道:“讓人先將孩子帶走。” 詹長寧以為他要說什麼怕被孩子知道,於是吩咐人帶走烈兒,如此一來,屋子裡只剩下他的貼身侍從和秦王胡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