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精緻, 裝香膏用的是描金邊青瓷小盒,雖然不大, 但陶瓷的東西沉實的很。 面容怪異的安王眼睛瞪大, 像是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但他雙手沒閒著,甚至懷裡的兔子落地都不知, 只一個勁的往嘴裡塞香膏, 甚至能聽見牙齒和陶瓷觸碰發出讓人不舒服的聲音。 “王爺?” 安王的侍從有點懵,剛開始還以為安王在逗趣, 但眼看著一盒香膏要全塞入嘴裡, 侍從這才發覺不對! “王爺!” 眾人七手八腳的上前要將香膏搶出來,但是安王捂住自己的嘴,還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侍從們呼啦啦的跟了上去, 站在原地的阿煙彎腰將小兔子抱起來,伸手摸了一下。 頓時, 潔白的絨毛上染了幾滴紅色, 阿煙用自己的袖子迅速擦乾淨。 這邊安王走出去, 吸引路上百姓們的目光,但未等眾人鬧明白這人在做什麼, 就來了一輛馬車, 直接將安王拽了上去。 安王被人壓著拿出香膏, 嘴裡被塞了一個東西, 他下意識的嚥了下去。 片刻後, 安王清醒過來高呼:“賤人害我!” 啪——臉上落下一個巴掌,直接打掉安王一顆牙! “老三, 你幹什麼?!” 馬車已經駛離了阿煙鋪子門口,她站在那看著熟悉的華蓋馬車和趕車之人, 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事也怪她了,是她太沖動忍不住教訓安王,但沒細想之後的事情怎麼辦,若是因為這事兒得罪了安王,怕是詹長寧都要受到牽連。 幸好他來的及時,阿煙緩緩鬆了口氣,全身心的信任他。 被阿煙信任之人此刻懶散的靠著車壁坐著,深邃的長眸盯著安王,看的安王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用袖子擦了一下唇邊,血跡刺眼。 “老三,你打我幹什麼?” 安王排行老二,秦王是三皇子,按理來說該叫一聲三弟,不過安王流氓做派,喜歡叫老三老四,甚至喝醉酒後還管太子叫老五。 對於這個沒有母妃庇護的老三,安王一直瞧不上眼,小時候欺負秦王裡,屬安王蹦的最歡。後來長大了,都各自在自己的封地,三年才見一次。 安王被打的震驚和惱怒交織,作勢就要回手! 只是剛抬起的手忽地一痛,安王慘叫一聲,隔著車簾的胡巖聽見,不由得搖了搖頭。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安王怕是個傻子。 “你、你竟敢打我!” 握著紅腫的手腕,安王大叫,但對上秦王冷如寒冰的眸子,他氣勢低了下去。不過他還是色厲內苒道:“秦王,你好大的膽子!” 外頭的胡巖剛開始還能聽見安王的大呼小叫,等到砰的一聲重物撞擊車壁聲後,車內安靜下來。 胡巖咧嘴,心想自家王爺下手真狠。不過也是,敢動阿煙姑娘,那和在太歲頭上動土沒什麼區別。 “你……咳咳……” 爬起來的安王捂著胸口,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踹斷了,這人就是瘋子! “你到底要幹什麼?” 安王白著臉,與之對比,秦王氣定神閒,隨手拿過一旁的匣子,將裡面的幾張紙扔在安王臉上。 安王皺著眉頭看,但每看一個字,臉色就白一分,最後已經沒了血色。 “三弟,三弟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我給你銀子,好多好多銀子,你別將此事告訴父皇。” 安王爬著去夠秦王,被他輕巧的躲開,連衣角都沒沾上。 “這些證據若是交上去,你知道父皇的性子,”他眼神冰冷的看著安王,薄唇輕啟道:“輕則禁了你的足,讓你在封地永世不得踏入京城,重則廢了你的封號,抄家之後貶為庶民。” “這些年你做下的惡,會在你成為庶民之後化為一把利刃,快準狠的劃破你的脖子。” “不要,不要!”安王捏著證據的手發抖,面上帶了哀求之色:“三弟,看在這麼多年兄弟情誼上,求你不要告訴父皇,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談什麼兄弟情誼大可不必,不過,有一件事需要你做,若是你肯,那這些證據將會永遠消失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人知道。” 安王眼抬頭,立刻答道:“我做!” 秦王譏笑:“好。” 等馬車到了安王府,安王灰溜溜的下了車,他看著遠去的華蓋馬車,心裡五味陳雜。誰能想到,秦王要他做的事情,竟然牽扯到太子!太子是一國儲君,秦王只是王爺,兩相對比,自然要抱更粗的大腿。但秦王手裡有他受賄的證據…… 站在冷風裡思慮良久,安王咬了咬牙,決定除掉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