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畢竟人生地不熟,想了想還是找到湯伯,希望湯伯能幫忙。湯伯當即應下,說可以,還讓阿煙等訊息。 當天就傳來訊息,說有兩個地方合適,讓阿煙自己去瞧瞧。 一間是布料鋪子,但他們並不是全部外租,而是隻在門臉處空出一塊地方,可以擺放胭脂水粉。當然,價格也便宜。 另外一個鋪子則是米鋪,店面也不大,但後面連著住處,甚至還有一口水井。 不看銀錢的話,阿煙當然想要租賃後者,但是聽完價格後阿煙猶豫了,只說再考慮考慮。 鋪子主人道:“也不能考慮太久,這樣吧,給姑娘三天時間,若是合適的話就租給你,若是你不租,我也好找旁人。” “行,我儘快,”阿煙回去後就開始算賬,但是她沒撥過算盤,算來算去還是有的地方不明白。 “湯伯,麻煩你了。” 阿煙求到湯伯這裡,湯伯一手撥算盤,一手在紙上寫著什麼,最後道:“那間布料鋪子雖然價格便宜,但是不一定什麼時候他就會收回,不讓姑娘租了,可是這間米鋪子不一樣,可以籤長期的合約,所以,我覺得米鋪子是划算的。” 阿煙若有所思,湯伯也沒催促她,還要教她撥算盤。 存了心思學,自然學的快,當天晚上回去她還捧著算盤練習了好久,手指頭都有點腫了。 這些日子太忙,等阿煙想起來齊譽的時候,卻得到訊息明日就走。 “明天?”阿煙站起來一臉愕然,“可是,他沒告訴我。” 聽說要和南疆互通有無,為開市做準備,齊譽要啟程邊關督工。阿煙還想著,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回家一趟,看看田裡的莊稼長的怎麼樣了,還有房子,要回去將祖父的房間打掃一遍才是。 但她萬萬沒想到,齊譽竟然不打算帶著她。 “可能王爺打算晚上再告訴您。”翠紅安慰的說了一句,柳綠卻皺著眉頭,“晚上才告訴,來得及收拾東西嗎?” 翠紅偷偷踩了柳綠一腳,示意她別說了。 “再等等,”阿煙垂頭道。 等到黃昏時分,依舊沒來訊息,阿煙徹底坐不住了,換了身衣裳端了一盤糕點去找齊譽了。 只是她來的不巧,齊譽正在書房裡議事,湯伯讓阿煙去旁的屋子等,阿煙搖頭,說什麼也要站在那。 窗子半開著,只能看見男人的側臉,天邊最後一絲光線照在他臉上,暖黃的光暈讓他看起來比往日裡和善不少。 阿煙凝視著他的臉,心裡不由得想,她其實一點都不瞭解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她只知道他面冷,知道他功夫好,知道他是身份貴重的王爺但身上卻有很多不該出現的傷痕。 然後呢?還知道什麼?阿煙問自己,片刻後搖了搖頭。 她恍然意識到,想留在漠城,想和他長長久久,似乎只是自己片面的想法,那他怎麼想? 端著鑲金邊碟子的手指收緊,阿煙一顆心提了起來。 屋裡,文冶正在說話,卻看見上首處的男人微微偏頭,似乎在朝窗外看。 往日裡議事時,秦王素來專注,從不會走神,今天這是怎麼了? 文冶悄悄朝著窗外看,卻只看到一片藕色的裙襬。 一刻鐘後,總算是結束了。 眾位幕僚從書房裡出來,在看見外面站著的妙齡少女時,大家臉上神色各異。 文冶笑著朝阿煙點頭算是打招呼,錢先生則是眼裡閃過怨毒。 明明告訴那人在賞花宴動手,卻不想秦王竟然沒帶這個女人去! 罷了,總會有機會的。 “文冶,這位是……”走出老遠,回頭見女子走進書房,有人小聲問文冶。 文冶笑道:“王爺的事情,還是不要過問為好。” “難道是……” 方才問話的幕僚眼前一亮,心裡重新燃起希望。 秦王已經二十有五,卻連女人都沒有,更別提子嗣了。效忠的主子無後,總給人不安的感覺,但現在這個女人出現,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說明秦王快要有子嗣了!將來他們這群老傢伙還可以輔佐世子爺! 明明八字沒一撇,這群人卻都樂呵呵的往家去,甚至有看著秦王成長,對秦王有感情的老者,回家研究育兒寶典去了。 人都走了,只剩下胡巖,阿煙進來後將糕點放在桌子上,道: “剛做好的,正是酥香的時候。” 齊譽嗯了一聲,卻沒動。屋裡氣氛有些怪,胡巖覺得還是趕緊走為好。 “三哥,阿煙姑娘,我出去了。” 剛走出房門,反手將門關上,就聽見女子嬌嗔的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