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咬唇,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立刻閃身到旁邊的假山後。等她藏起來後她想到,若是齊譽心情好她就說這件事,若是他心情不好,她就明日再說。 “王爺啊,這可如何是好!” 湯伯的聲音帶著焦急傳入耳中,阿煙豎起耳朵聽,想知道發生什麼了。 “王爺,早幾年宮裡不見動靜,怎麼阿煙姑娘一出現,宮裡竟還要給您賜婚啊!” 湯伯手裡端著的正是明黃色的聖旨,他看見秦王就見他面色也不好看。 “就是因為聽見風聲了,所以故意來讓本王不痛快。” 後來倆人也說了一些話,可是阿煙什麼都聽不見了,她雙眼呆滯緩緩滑落,最後跌坐在草地上。 後背處挨著假山,涼意順著衣料滲透進來,可阿煙覺得沒有自己的心涼,她撥出一口氣,涼意順著氣體升騰向上,將她的眼睛也弄的酸脹難受。 吧嗒吧嗒——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將小姑娘裙襬洇溼一片。 她杏眸裡失了光亮,就那麼直愣愣的坐在那。 許久之後,阿煙回過神來,唇角扯了扯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可是片刻後她又忽地捂住臉,哭出聲來。 自打上次康易信的影衛折損一半後,他消停了不少,但這不代表他沒有打算。 “其他人有收穫嗎?” 蠱童一事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就算他有時間榮公主卻等不得了,所以他派人在整個南疆全面搜尋,一旦發現蠱童的蹤跡立刻擒拿回來。 “有,但不太確定是否是蠱童。” 康易信皺著眉頭:“我不是說過,不管是不是都先帶回來再說嗎?” “是,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將軍,那個叫阿煙的,我們是否繼續追捕?” “她現在人被秦王帶回大曆,我們的人不好過去。”康易信一直在南疆邊關待著,不曾踏入大曆一步,離大曆最近的距離就是兩國開市的地點了。 屬下提醒道:“榮公主這些日子都是在大曆境內遊玩,若是我們的人趁機混進去……” “不可,”提到榮公主,康易信立刻拒絕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能讓她知道。” 正談著話的時候,外面有人來彙報榮公主的訊息。 “將軍,公主暈倒了!” 康易信立刻站起來,大喝道:“她現在在哪?巫醫可在?” 一炷香後,康易信趕到了開市地點,榮公主已經轉醒了,但是臉色不大好。她身邊詹長寧正在給她喂藥,動作輕柔像是對待上好的瓷器,而榮公主笑著看詹長寧,還伸手將他肩頭的雜物取下來。 “看,是枯黃的樹葉。”榮公主笑起來甜甜的,道:“秋天到了。” 詹長寧嗯了一聲放下湯藥碗,熟練的取過一旁放著的甜柿子遞過來。橙黃的柿子看起來就甜,榮公主取了一個黃到發紅的柿子,輕輕一咬,頓時甜液流入口中。 “這個很好吃!” 榮公主說著給詹長寧挑了一個,詹長寧道謝之後接過,倆人慢慢吃著,誰都沒注意康易信就站在門口不遠處,將一切盡收眼底。 眼裡的嫉妒似要冒出火來,康易信捏緊拳頭,咔吱咔吱作響。半響之後,他轉身離開。 “將軍,不進去看看公主嗎?” 康易信沉著臉,道:“無能者才做這些花裡胡哨的行為。” 說誰是無能者不言而喻。 “都怪秦王,”康易信恨恨的,怎麼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該給他點教訓了。” “將軍的意思是……” “兩國之間開市如此重大的事情,不可能一直順利,有點小波折也是正常至極。” “屬下明白。” 本來打算過幾日解蠱,但是當天晚上小姑娘抱著一個木箱子敲響了齊譽的房門。 “進。” 阿煙進來後沒像往日那樣朝他湊過去而是直接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低聲道:“王爺,解蠱吧,早點解了免得出什麼差錯。” 她給的那些藥只夠到今天的,也就是如果今天不解,明天的齊譽說不好要經歷什麼。 齊譽抬眼看她,就見她垂著眸子默不作聲的將箱子開啟,裝有銀針的白布鋪展開來,她還將一個竹筒放在一旁。 齊譽認識那個竹筒,正是裝有小綠的容器。 身材高大的男人默默起身,走到桌子旁邊剛要坐下,就聽她道:“把衣服脫了,最好去屋裡躺下。” 齊譽動作僵硬了一瞬,但還是妥協往內室去了。阿煙沒直接隨著他過去,而是先將東西在桌子上鋪展開,將銀針都用火燒了一遍,這才帶著東西去內室。 內室床榻旁點著兩盞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