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睡著了嗎?” 床榻上的小姑娘微微側身,小聲的詢問。為了能讓她早點睡覺,齊譽只得閉眼裝睡。 好半響沒得到回應,阿煙覺得他可能睡熟了。幸好她過來了,否則若是她夜裡出了什麼事情,這個人可能都聽不到。 換了陌生的環境,一時難以入睡,阿煙翻來覆去,越來越清醒。 客棧的床榻年久失修,一翻身就吱吱呀呀的,阿煙動了兩下不敢再動,生怕把齊譽吵醒。 過了會,又有吱呀的聲音,齊譽皺著眉頭:“夜深了,睡吧。” “不是我,”阿煙撇嘴,小聲的道:“我一動沒動,好像是隔壁。” 漸漸的吱呀聲音變了味道,有女子的輕哼和男子的喘息混在一起,聽著怪異的很。 阿煙好奇的認真聽,齊譽則是長嘆一聲。 下次住客棧,一定要間最好的上房。 “齊譽,你聽,”阿煙翻俯身朝著地上湊過去,聲音小的像是要密謀什麼大事,“我覺得好像不太對。” 當然不對! “小孩子要老老實實的睡覺,不要多打聽。” 阿煙嘟囔:“我才不是小孩子,你聽,是不是發生什麼慘案啊,那個女人叫的好痛苦。” 似是為了印證阿煙的話,隔壁隱隱傳來男人粗獷的聲音:“看老子不弄死你!” 再然後便有撞擊聲,摻雜著女子帶有律動的哭泣聲。 阿煙瞪大了眼睛,趕緊去拉齊譽:“你去看看吧,鬧出人命可怎麼辦?” 腦海裡已經出現惡狠狠大漢對女子拳打腳踢的畫面,還揪著她的頭髮不停的往牆上撞,咚咚聲直擊人的耳膜。 “你快去啊,快點看看,要不就叫掌櫃的去瞧瞧,”阿煙自己不敢,只能讓齊譽出頭,可是連著說了好幾句,男人似乎都沒有行動的意思。 阿煙頓時覺得有點心涼。 齊譽如此冷面冷心,他當真是自己的良配嗎? 被她揣測的齊譽腦子也正亂著,不知該如何和小姑娘解釋這種事情,畢竟……他也不曾經歷過。 思忱片刻後,齊譽起身來到牆壁前,咚咚敲了三聲,隔壁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從未發生過。 “行了,睡吧。”齊譽重新躺下,閉上眼睛。 可總有人不想讓他睡,拽著他的衣袖小聲問:“這就行了嗎?” 總覺得事情不對,可見齊譽的態度,阿煙識趣的不再問了。 翌日天剛亮,阿煙就爬起來,收拾好後站在走廊裡。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隔壁總算出來倆人。只見一個大漢摟著細腰姑娘,倆人嬉笑著從阿煙面前走過。 趁著夥計沒收拾房間,阿煙迅速站在門口檢視,只見裡面宛若發生過戰亂似的,一地的東西和撕碎的衣裳。 齊譽回來後,便見桌子上擺放一條碎布,看顏色和布料應當是女子衣衫。 “這是什麼?” 屋裡的阿煙從椅子上彈起,湊過來神秘兮兮的道:“證據!” “證據?” 小姑娘的話讓齊譽一頭霧水,她還在自說自話道:“記得昨晚嗎?我懷疑那個女子是受那人脅迫,地上都是被撕碎的布料,我撿了一條回來。” “雖然早上看見他們都是笑著的,可一定有問題,”她煞有其事的分析了一遍,仰頭看齊譽,“你知道衙門在哪嗎?我們去報案。” 她仰著頭看他,杏眸清澈如一汪泉水,映出男人冷峻的面孔。深邃的長眸劃過異樣的光亮,他錯開目光,聲音平靜的道: “此事我們不必插手。” “為什麼?”阿煙追問。 她 那件事到底還是過去了, 只因為齊譽帶著阿煙跟上那兩個人,最後看著那個姑娘獨自回到一處宅院。 即便隔著圍牆, 也能聽到裡面鶯鶯燕燕, 好不熱鬧。 “喲,回來了,大善人怎麼樣?是不是給了你不少賞錢呢?” “哪有?小氣的很。” 院裡又是一陣鬨笑。 見小姑娘一臉懵, 似還不懂, 齊譽只能實話實說道:“那姑娘就是做皮肉生意的,昨夜是她接的活。” 皮肉生意? 阿煙還是沒完全明白, 過了會見院門開啟, 有個年約四旬的男人領著個姑娘出來,而那姑娘往他身上依偎,倆人當街便開始調`情。 看到這, 阿煙全懂了。 小姑娘面頰緋紅,迅速收回視線, 菱角似的紅唇嚅動著, 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虧得她還以為那人受欺負了, 還要幫忙報官。 越想越惱,阿煙覺得自己當時就該聽齊譽的話, 而不是刨根問底。 見她羞澀懊惱, 齊譽便轉了個話題,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