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不讓她出去,說村裡人都這樣,世世代代的守在這。 可是,她不太想在這裡了。 現在家裡有兩個男人,那群村裡人才不敢怎麼樣,但誰又知道有什麼招式等著她? 再有,齊譽說那兩個人是衝他來的,說不定他回到自己地盤就安全了。 “回家?” 男人終於有所反應,薄薄的眼皮掀開,朝著阿煙望過來。 他長的好看,阿煙一直都知道。看了這麼久,合該習慣了才是。但是當深邃的眸子望過來的時候,阿煙不自在的垂下眼簾,雙手去捏自己衣衫上的流蘇,嗯了一聲。 她像是覺得流蘇好玩似的,捏來捏去,還將兩個纏在一起。 齊譽挑眉,看來不怕他了。 “你想去都城?” 阿煙玩流蘇的手一頓。 她剛才說自己想去了嗎?她說的是可以陪他去呀?他怎麼發現的? “沒……”阿煙小聲的否認,“就是想著,你是不是該回去看看,畢竟出門這麼久了,還有我們成親的事情,也得告訴家裡吧。” 南疆與大歷相比民風開放不少,不同於大歷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疆人若是與對方心心相印,那可讓男方直接上門提親。 所以,說完這話的阿煙沒什麼,倒是齊譽叩膝蓋的手指頓了頓。 堂屋裡正假裝打盹的胡巖忽地睜開眼睛。 如果當真按照大歷的規矩來,以這位南疆小姑娘的身份,怕只能當個通房。 對於齊譽隱瞞身份,胡巖當然覺得沒問題,但他覺得沒必要告訴阿煙姑娘叫這個名字,哪怕起個張三李四也好。 但也不怕,左右也不是真名。 屋裡的阿煙還什麼都不知道,她正等待齊譽的答覆。 其實之前她也提過,可是被齊譽委婉拒絕了。阿煙雖不明其中緣由,但感覺他似乎不太想回家。 這次,大概也不行吧。 沒關係,她決定重新啟用馴馬計劃。 之前沒成大約是時間地點不對,她覺得找好時機,照著彩霞姐說的做準能成功。 要不……現在就試試? 晌午時分,吹進來的風都帶著暑氣。 坐在那的小姑娘臉頰緋紅,濃密的睫毛顫顫,像是一驚就會嚇飛的蝴蝶。 因著緊張,阿煙手指攪動流蘇的速度變快,最後也不知怎麼回事,流蘇竟然將手指纏的死死的! 齊譽本想說話的,但側目望過去,就見她白淨的額頭沁了汗珠,順著小巧的鼻子往下落。 毛絨的碎髮被汗水洇溼,緊緊貼著她的臉頰,更顯瓊姿花貌,濃桃豔李。 感受到他的目光,阿煙臉更紅了。 他會不會以為她是笨蛋? “可以幫我一下嗎?”她心虛的小聲道。 怎麼也解不開,越解越緊。阿煙怕他不答應,立刻使出馴馬第二招: “夫、夫君。” 聲音細細顫顫的,像小貓伸出肉墊踩在人身上似的,帶著舒服的癢意。 齊譽喉結不自覺的滑動了幾下,在她又叫了一聲夫君後起身,站定後彎腰伸出手去解。 阿煙這件湖藍色的衣裳穿了許多年,已經洗的發白了,但她很是喜歡這上面的流蘇,因為是祖母親手給她縫的,當時耗費兩天的心血。 洗過無數次的布料發軟,纏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哪裡是哪裡,不太好解。若是照著齊譽的想法,一刀切了便是。 但他發現,她方才掙扎時並沒用力,像是把衣服弄壞似的。 於是,齊譽的力氣也收了不少,小心翼翼。 隨著男人的湊近,他身上的氣息也跟著過來,帶著淡淡的草木香,縈繞在阿煙的鼻尖。 阿煙臉更紅了,嗅了嗅自己身上,生怕有什麼異味被他聞到。 像是小狗似的,鼻子動了動。 這等小動作自然被齊譽注意到,他唇角不著痕跡的翹了翹。 “你會不會太累,”阿煙見他彎著腰,怕他辛苦,於是道:“這樣腰受不了,要不然我站起來,你在下面。” 一牆之隔的胡巖:? 胡巖有點慌,琢磨著三哥不是自己說過,只因為同心蠱所以才和她在一起嗎? 而且他那個人素來清冷,身邊根本沒女人,是個不重欲的人。 難道…… 轉瞬一想,阿煙姑娘樣貌出眾,性子也可愛,若是帶回去當個侍候的人也不錯。 胡巖越想越多,他悄悄捂住耳朵,閉上眼睛。 心裡告訴自己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 齊譽手指修長靈巧,很快就將小姑娘解救出來。因著被綁住的時間太長,手指頭已經勒的發白了。 阿煙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