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在那。”阿煙隨手一指,就見院裡山雞被栓著腿,嘰嘰喳喳。 胡巖:…… 日頭大,沒過幾天茅草晾曬好了,家家戶戶都在忙活,阿煙去王嬸子家幫忙,還把胡巖帶上了,只剩下齊譽。 雀兒打聽好之後和爹孃扯了個藉口,趕緊過來。 多日來積攢的怨恨讓雀兒失了智,只想著報復阿煙。 當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雀兒低頭整理身上的衣裳,還伸手將腳踝上的鈴鐺扶正。指尖上有一顆藥丸,雀兒沒有半點猶豫,立刻吞了下去。 齊譽本在房裡閉目養神,當聽見熟悉的銀鈴聲時,他從椅子上坐直。 很快,少女清脆的聲音由遠及近,笑盈盈的道: “我回來了。” 王嬸子在村子裡地位高,所以她家有事有不少人來幫忙。村裡男人們熱火朝天的鋪屋頂,還將牆體重新用泥砌。 女人們則是坐在一起摘菜聊天,準備做午飯。 如果說之前還有不少村裡姑娘來巴結阿煙,想透過她獲得點那本古籍的訊息。但這幾天發生了好些事,小姑娘們有點演不下去了。 所以阿煙身邊只有彩霞和春桃。 春桃娘恨恨的瞪春桃一眼,示意她離阿煙遠點。 她可不想自家也背上五兩的外債! 但春桃不為所動,還笑著將手裡的野果子擦乾淨遞給阿煙吃。 酸甜味在嘴裡散開,阿煙笑的眉眼彎彎,兩個小姑娘對著傻笑。 “你們倆呀,”彩霞一手摸一個,揉兩個妹子的頭,“坐下吧,咱們把這些菜摘好就成。” 都是常幹活的姑娘,手下動作快,邊幹活邊閒聊。 春桃道:“阿煙,成婚好幾天了,感覺怎麼樣?” 聽人說新婚燕爾正是黏糊的時候,她沒好意思過去,正好藉著機會問問,她也多學學,眼看著自己也要成親了。 彩霞也抬頭看她,等她答話。 阿煙莫名的臉熱,垂眸含糊不清的道:“就、就還挺好的。” 春桃笑了:“他對你好嗎?” 阿煙點頭,一副不肯多說的嬌羞姿態。 很快就將菜處理好,王嬸子去忙活炒菜,彩霞讓阿煙叫齊譽過來吃飯,省的回家她再做。不過阿煙搖頭,說自己一會回去帶點就成。 在阿煙看來,齊譽那人不愛言語,想必這麼多人他會不自在。 用完飯之後彩霞偷偷將阿煙叫到一旁。 “阿煙,我給你的東西看了嗎?” 阿煙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會才恍然大悟似的記起來。 “沒看,彩霞姐,那是什麼呀?” 彩霞面色浮了紅暈,哎呀一聲。 “你回去記得看,對了,要和他一起看。我告訴你啊,再烈的馬,只要你願意都可以馴服。” 用烈馬比喻男人,那齊譽……阿煙腦海裡登時就出現一匹黑色駿馬,馬兒油皮毛亮,跑動的時候鬃毛隨風飄逸。 “阿煙?想什麼呢?” “沒什麼,彩霞姐,你接著說。” 彩霞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男人很好擺弄的,只要你……” 彩霞每說一句話,阿煙眼睛瞪的越發大,等到最後目瞪口呆。 “傻樣,”彩霞親暱的刮阿煙的鼻子,“行了,快回去吧。” 阿煙挎著竹籃子往家走,旁邊的胡巖要接過,她說沒事不沉。 胡巖側目看她,就見她低垂眼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到家之後,阿煙將飯菜擺放在桌子上,道:“都是炒好後直接裝盤,特意給你留的。” 相處這些天,阿煙看出來他是個愛潔的人,想來不會吃剩菜。 胡巖去外面林子裡撿柴,沒跟著回來,屋裡便只有他們二人。 齊譽抬起眼簾看向銀鈴響動的方向,修長的手指敲在膝蓋上,一下又一下。 如果胡巖在肯定能認出來這是他在思考時無意識動作。 過了一會,齊譽道:“麻煩阿煙姑娘倒杯水可以嗎?” 這還是齊譽第一次讓阿煙做事,她只當他渴了,於是還特意去將泡好的花茶拿過來。 “溫熱,喝著解渴還解暑。”她邊倒茶邊說道:“聽說都城那邊的人家夏季都會用冰,是真的嗎?” 齊譽淡淡的嗯了一聲,阿煙好奇的又問:“可是冰從哪裡來呢?夏天也會有冰嗎?” 歷朝強盛,很多地方的富戶都會有冰庫,在冬天就儲好冰夏日來用。而齊譽被封王后派到漠城這樣貧瘠的土地,冰塊便成了珍貴的東西。 胡巖回來的時候便聽見倆人的談話,他想起老管家曾訴說京城的繁華,他不由得想: 在京城那等人間樂土生活多年,突然被扔到鳥不拉屎的邊城,三哥竟然能坦然自處。 光這份氣度和胸懷,一般人比不上。 胡思亂想的功夫,齊譽答話了:“冬天儲存,夏天便可用。”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