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坐著她站著,可瞧著倆人竟然差不多。阿煙伸手比劃了一下,隨後驕傲的將踮起的腳跟放下。 也不是差不多嘛,是她高了一頭。 “傷在哪我看一下,”他聲音平靜的說道。 “沒什麼大事,已經痊癒了,不信你摸摸。” 傷口就在脖子上,阿煙抓起他的大掌往傷口上放,還問他:“是吧,就那麼一點點而已。” 男人的手掌都是薄繭,劃過少女細嫩的面板,甚至覺得比上好的錦緞還要光滑。 阿煙沒注意到齊譽唇角繃緊,她垂下眼看他,問道:“摸到了吧。” 獨屬於少女的香氣縈繞在身前,齊譽既渴望又抗拒,矛盾的心思被他掩蓋在心底。 就在這時窗戶處傳來砰的一聲。 阿煙轉頭,就見方才那人去而復返,手摸著腦袋,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樣。 “磕到腦袋了?” 阿煙起身,鬆開男人的大掌,倆人恢復到一坐一站。胡巖看過去,少女神色坦然,但是自家王爺卻攥緊手掌……似乎是不悅。 胡巖恍然大悟! 根本不是王爺看重這姑娘,而是這姑娘纏著王爺,王爺不好意思說罷了。 自覺懂了的胡巖立刻道:“阿煙姑娘,我們有個人被蛇咬了,能否請你幫忙看一眼。” 離王爺遠點。 他一說阿煙也想起來了:“那人是不是吐血?” 胡巖驚訝:“阿煙姑娘昨晚看見了?” 阿煙搖頭:“不是,他是中了我的蠱,對了,你們幾個都來一下,我把解藥給你們。” 睡了一覺竟然將這事兒忘了,說完阿煙去解腰間的囊袋,但是胡巖卻僵在原地,覺得不可思議:“不可能!我們沒接觸過旁人,怎麼會中蠱?” 進村路上一個人都沒碰見,他們直接到這裡,根本沒惹旁人注意,胡巖堅定自己沒被下蠱。 “誰說是旁人下的?從你們進屋裡開始就中蠱了,當然,也別擔心,”阿煙說著掏出一個瓷瓶遞給胡巖,“喏,吃了這個就沒事了。” 阿煙還和胡巖解釋道:“昨個是洞房花燭,我當然得做好準備保證我們倆人的安全。旁的不說,他一直昏迷不頂用,只能我擋著。” 她這句“不頂用”嚇的胡巖沒接住瓷瓶,直接掉在地上。 阿煙彎腰撿起來,吹吹上面的灰塵:“幸好沒摔碎,拿走吧。” 胡巖則是看向齊譽,像是等待齊譽吩咐似的。阿煙道:“聽你叫他三哥,你是他弟弟嗎?外面那幾個人也是你兄弟,你們家幾個孩子啊?” 阿煙從窗戶往外探頭,見外面幾個人默不作聲的幹活。阿煙笑了笑,小院許久沒這麼熱鬧了她覺得還挺高興,因此話多了不少。 “啊,我……” 胡巖不知如何作答,齊譽目光掃過來,他甚至覺得手裡的藥瓶都燙手了。 “是我部下,”身後清冽的聲音傳來。 阿煙不太懂什麼叫部下,想了想覺得應該類似於地主和長工吧。 “你叫什麼啊,往後不用叫阿煙姑娘,叫阿煙就行。” 胡巖長的喜慶,比冷麵的齊譽瞧著好接觸。 她看見那幾個人裡有個長的俊逸的人,阿煙盯著那人看。 胡巖沒注意阿煙在看什麼,他正琢磨這姑娘難道不是王爺挑的大夫?那她和王爺什麼關係啊? 怎麼……如此大膽。 “我叫胡巖,”胡巖腦子亂,不過沒忘了正事,還是想讓阿煙幫忙看看郝仁的傷勢。阿煙點頭說好,叫胡巖將人叫過來。 待過來後,胡巖覺得這姑娘的眼神亮的驚人,杏眸乾淨的像是晨間的露珠。 只是,臉怎麼這麼紅? “阿煙姑娘,你臉好紅。” 阿煙捂臉,而原本垂眸的齊譽抬起眼簾,朝著這邊看過來。 郝仁不知道怎麼回事,背脊發涼。 大概是因著這姑娘說自己中蠱的關係吧,他沒多想。 倒是胡巖,偷覷齊譽後又看了看阿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方才給你吃的是解蠱的藥,現在我來給你看蛇毒,傷口在哪裡?” 郝仁立刻回答:“咬在小腿上。” “行,你坐下把褲子脫了,我去準備一些草藥。”說完見這人不動,面頰飛上紅暈。 一個大男人露小腿怎麼了?夏天最熱的時候村裡姑娘都會穿短衣短褲,露出一截手腕和腳踝。 可能是她在吧,阿煙轉身走了。 等唯一的姑娘離開後,屋裡安靜的詭異。胡巖艱難的嚥了咽口水,不敢看齊譽的臉色,郝仁則是羞澀的撓頭。 “胡統領,這裡不愧是南疆,作風果然大膽。” 胡巖看了一眼齊譽,趕緊呸了一聲:“瞎說,她是大夫,大夫眼裡無男女懂嗎?別墨跡,快點把褲腿挽起來。” 腿上綁著束帶,一圈圈解下來之後郝仁將其挽起,露出被蛇咬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