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總算是盼來女主子了! 齊譽的眼睛在路上就恢復了,他掃過胡巖,胡巖登時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屋裡安靜,大夫更方便看診,過了會提筆刷刷寫了個方子,湯伯帶人去取藥,胡巖則是安置傷員,因此屋裡只剩下齊譽。 床榻上的小姑娘嘴唇嚅動,面上出現痛苦的神色,他起身靠近,總算是聽清她說什麼了。 “對不起。” 齊譽神色微變。 讓她陷入魔怔的事情,就是那些黑衣人的死。 “什麼叫沒看見人?” 屬下來報,說阿煙一行人出了季城之後就不見了。詹長寧眯著眼睛,將手裡的茶盞端起: “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屬下一臉難色:“二爺,真不見了,那天雨勢很大,下完雨之後連人帶車全不見了,而且路面被雨水打過,半點痕跡都沒有。二爺,莫不是他們發現我們了?” 詹長寧放下茶盞,俊俏的臉上帶了傷痕,那是回都城路上被人伏擊造成的。 “不會,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暗中保護的嗎?你們不露面,他們怎麼會發現?” “這……屬下不知。” “再讓人找,將附近的村莊全都找一遍,還有,告訴所有鋪子都要留意,若是阿煙姑娘上門,務必要將訊息傳到都城。” “是。” 屬下退出房間,有僕從來報,說宮裡傳話讓他去一趟。 詹長寧起身,換了身淺色的衣裳,還特意將摘下來的耳環戴好。對鏡自照之後,詹長寧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侍候詹長寧的小廝撇嘴,心道小公主最會折騰人,她喜歡淺色,就要求他們家二爺必須穿淺色,而且二爺耳朵上的耳洞也是這位小公主打的,還賜了個銀環讓他戴。 在小廝眼裡,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幸而詹長寧脾氣好,從不與這位小公主計較,更不會忤逆她,這才讓那位小祖宗滿意。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殊不知伴公主也猶如伴虎啊。 去往皇宮的路上,詹家的馬車被攔住。 小廝低聲道:“二爺,是康將軍。” 南疆的大將軍康易信威名在外,不止戰功赫赫,更是身份最貴。他和小公主是親表兄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自打詹長寧被派去給小公主調理身子,康易信就時不時的找茬,懷疑他治不好他表妹。 “詹公子,探親回來了?” 康易信騎馬攔在街道中央,譏笑道:“是得多看看家人,要不然往後說不定再也看不見了。” “康將軍,”詹長寧撩開簾子,不同於康易信的鋒芒外露,他笑的溫和內斂,“相信將軍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康易信皮笑肉不笑:“治不好我表妹,它就一定會發生。” 說完,康易信重重哼了一聲,打馬離開。 回到將軍府,有人低聲稟告了什麼,康易信皺起眉頭。 “還是聯絡不上的話,估計凶多吉少,去查查領頭的叫什麼。” “回將軍,是裕興帶人。” “裕興?他身手不錯,按理說不會出事。” 康易信思忱片刻,立刻下了定論:“他一定是找到了線索,或者直接找到蠱童,但反而被對方困住。立刻派人,沿著裕興曾走過的路線走一遍,看看是否有異常。” “對了,詹長寧此次回家都做了什麼?” “屬下派人跟著了,但他只是回家探親,還和兄弟出門逛街,收了個姑娘的香膏,剩下的就沒什麼了。” “姑娘?”康易信隱隱覺得不對,“什麼樣的姑娘,年歲幾何?” “看著也就是剛及笄,樣貌出眾。” 屋裡安靜了幾息,康易信開口吩咐道:“去查查那個姑娘的底細。” “是。” 夜深人靜,剛從書房裡出來的齊譽往臥房走去,遠遠看見屋裡點著燈,有兩個小影子晃過。 是荷花和荷葉,兩個小孩非要照顧阿煙,齊譽不放心,又叫湯伯挑了幾個心細的丫鬟過去。 他還未走到門口,端熱水的丫鬟行禮,喊道:“王爺。” 齊譽抬手製止:“她醒了?” 丫鬟低著腦袋立刻回答:“王爺,阿煙姑娘醒了,方才還用了一碗燕窩。” 王府裡最不缺的就是補品,自打阿煙醒後,好東西如流水似的入她的房裡。 丫鬟悄悄抬頭,想看看秦王的表情,為何那位姑娘醒了他還讓她住自己的房間? 雖說王府不缺空房,王爺有地方可以住宿,可到底不合規矩。 只是丫鬟剛抬起眼簾,就被秦王渾身凌厲氣勢嚇到,立刻又垂下眸子不敢說話了。 “進去吧。”秦王說完,丫鬟立刻逃似的往屋裡去。 屋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