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源閃身便到了師弟面前,只見法顯已經形神俱滅,再無生機,這四百年修行的高僧也禁不住垂下淚水,悲痛萬分。
他猛地一轉身,一股冷厲的殺氣沖天而起,“蒼山遠,你傷我師弟,看來今天老僧不取你性命,難以向佛祖交待。”說罷就要下手。
“慢!大師住手。”玉虛派的派主細如愁這時走了過來。
這位派主仙風道骨,寬大的道袍似乎跟他略顯瘦小的身材不太相襯,圓領大袖,施施然一副仙家風範。雙眼卻像鷹一般,看什麼都好像能一眼望穿。
“大師,你我均是修大道之人,幾百年來,人們提起大師和法顯高僧,天下無不仰視,都知道大師道行高深,且不可為了一己私仇而壞了大事,待你我問明情況,大師如何處置這蒼山遠,在下不會再插手。”
而此時其他三位尚仙也紛紛點頭。
“是啊,蒼山遠已經是垂死之人,早一點殺和晚一點殺都是一樣。”
“大師莫要動怒,我天涯廟也死傷了一位長老,就是大師不動手,老朽也定取他性命。”
法源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緩緩道:“既然如此,老僧便聽各位一言。”
細如愁緩緩走道蒼山遠身前,用手一指:“蒼山遠,你已經危在旦夕,性命不長矣,你快把‘墮落天使’的下落說出來,也許會放你一馬。”
“哼!四派聯合滅我墮落門,早知道是為了本門至寶,哈哈哈,你們想過沒有,本門的至寶怎麼可能輕易示人,更何況是你們這一群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們枉費心機了,哈哈哈!”蒼山遠強忍著疼痛,怒視著眼前的五人。
“蒼山遠,你身為一代宗主,咱們十二尚仙以你為首,也只有你一人練出了九道真氣,恐怕距離成神也只有一步之遙了,難道你就想這三百年的修為付諸東流,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交出‘墮落天使’,我玉虛派保證不與你為難。”
“不錯,你傷我天涯廟一名長老,此仇不共戴天,不過你若是肯交出寶物,咱們便兩不相欠。”公西暮清楚的知道這件寶物的重量,遠非一名長老可比。
“痴心妄想,你們以為我墮落門就從此在江湖上消亡了不成,哼!卑鄙,要不是我墮落門出了叛徒,就憑你們也想滅我山門,你們簡直是大言不慚,如今還想奪我門重寶,真不知你們是怎麼想的。我蒼山遠至多一死,不過你們記住,總有一天墮落門會崛起江湖。”蒼山遠的語氣越來越厲。
在場的五位尚仙眉頭也是一皺,要知道犧牲如此之大,就是為了要奪“墮落天使”,可如今蒼山遠倔強的很,即便是殺了他也無濟於事。
“哼!老匹夫,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能搜查了嗎?等你那墮落山莊一滅,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你們的鎮派之寶。”清夢斷剛才被蒼山遠一頓搶攻,顏面盡失,此時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哈哈哈,看來蒼山遠老匹夫已經完了啊,我等可算是來晚了一步啊。”山頂上又多出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那瀟灑倜儻的梅仁幸長老,手裡還拎著一顆碩大的頭顱。
蒼山遠一看那顆人頭,眼前一黑,嗓子眼發鹹,氣血狂湧,一大口鮮血噴出丈外。
無論是誰,看到自己愛徒的腦袋在別人手裡拎著心裡都不會好受的。
“墮落山莊已經完了,你的愛徒行都森不自量力,讓他投降又不投降,真是不知好歹,沒有辦法,逼著我們下手啊,只好把他的頭割下來交給他的師父處置了。”說罷,梅仁幸輕輕一甩,那顆碩大的腦袋緩緩地飛向蒼山遠。
蒼山遠顫抖著雙手抱過愛徒的頭顱,老淚縱橫,心如刀絞一般,他擦了擦行都森臉上的血跡。只見行都森橫眉立目,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呲牙咧嘴,整個臉上流露出憤怒、不平、仇恨、殺機。可見在臨死前定然經歷了一場鏖戰,雖然只剩下一顆頭顱,可那霸道的戰意卻依然存在。
蒼山遠看在眼裡,痛在心上,他仰天長嘯,嘯聲直穿雲端,良久不息。
眾人一驚,心中暗道:“想不到這老匹夫如此重傷,體內的真氣仍然充沛至斯,天下第一,果然果然啊。”
蒼山遠強忍著悲痛,轉過頭來,眼睛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
“法源大師,你法華寺乃幾千年古剎,人才輩出,文修武德,威鎮寰宇,而大師你更是傑出代表。素聞大師不愛殺生,往往有慈悲心腸,雖說在下與大師有殺同門之仇,但我想拜託大師一件事,不知道大師肯應允否?”這無疑是在兩軍陣前將了法源一軍。
“你是要老僧妥善安排你愛徒的喪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