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宴席還在繼續嗎?” 連歡端過來水盆請她洗漱,回答道:“是的,不過應該快了。” 怕她肚子餓,連歡又叫人做了不少菜,但都是頗為清淡的菜式,而且味道極為寡淡。 唐絲絲有點奇怪,因為她記得侯府飯菜很好吃的,莫不是換了廚子才口味變了?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就聽外面有腳步聲,連歡立刻湊在她耳邊嘀咕了什麼。 唐絲絲瞪大了眼睛。 傅長黎推門進來就瞧見桌子旁的姑娘一身紅衣,面頰也紅彤彤的,嘴唇微張,似乎聽見了什麼驚訝之事。 “世子。”連歡行了禮,就帶著倆丫鬟出去備水了。 瞧見他步伐穩健,不像是醉了,但唐絲絲還是起身過來攙扶住,頓時酒氣撲面。 “喝了多少,難受嗎?” “還好。”他反過來和她十指交握,二人坐在桌子旁,有連歡早就準備好的醒酒湯。 “喝一些吧。”她端過來。 “嗯,一會就喝。” 傅長黎則是拿起旁邊的葫蘆瓢,中間還有一根紅線連著。淺淺倒了酒水,他輕笑道:“合巹酒。” 吐氣之間都帶著酒氣,唐絲絲擔心他喝多了,便道:“沒關係的,可以不喝的。” 傅長黎轉過頭看她,眼眸黑黝黝的像是深不見底的湖水。 “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燭。” 他堅持拿起來,唐絲絲便也跟著拿,而後二人胳膊交錯,仰頭將酒水喝了。 也不知準備的是什麼酒,滋入口綿柔,滿口回甘。 “再、再喝一點吧。” 舔了下唇邊的酒液,緊張的唐絲絲腦海裡都是出嫁前的囑咐,還有方才連歡的敬告。 她說,只要她老老實實別動,難受一會就好了。 難受?怎麼個難受法? 男女之事,她多少知道一點,但她不懂到底是什麼樣,對於未知總會心生恐懼,想到了酒壯熊人膽這個法子。 她伸手去拿酒壺,被傅長黎按住。 “去沐浴吧。” “對對,還要洗澡的。” 屋裡隔開個淨房洗澡用,傅長黎叫她先洗,等他洗好擦拭乾淨後,沒瞧見她,只看見大紅的紗帳放下來,腳踏上擺放著她的鞋子。 長指挑開紗帳,昏暗的帳內,就見她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眸子。 “長黎哥哥,快快安置吧。” 聲音甜糯的叫人心癢,眸色暗了幾分,他半跪在床邊,一隻胳膊撐在她耳側,酒氣散盡後便是他身上好聞的清冽氣味。 “你叫我什麼?” 吐息炙`熱,燙的她暈乎乎,耳垂被含,從上至下開始作亂,單薄的紗衣完全阻擋不了任何熱度,濡溼之後貼著難受,被大掌扯掉後一陣涼意,隨後就是更熱的貼緊。 龍鳳雙喜燭燃燒跳躍著,擋住帳內的光景。 春寒料峭,她卻覺得宛若置身在火爐之中,又像是被他融化,變成一汪春水。 從裙下出來的某人拿起帕子擦拭唇角,而後便哄著她叫人。 “絲絲,你該叫我什麼。” 醉顏微酡,雲鬢汗溼,迷濛之間,只來得及叫一句夫君,便再也發不出聲音。 愛意流淌,情深無言。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妻子,生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