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的香氣似乎都變得濃烈靡靡,恍然間發覺,親手養大的花兒,已經灼灼綻放。 傅長黎眸子幽暗,霧氣沉沉,於暗色裡抓住她要點蠟燭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纖細的很, 他甚至能用手掌環一圈。 掌心下的肌膚細滑猶如上好的綢緞,明明只是溫熱, 卻像是帶著灼人的溫度。 興許是太熱了,熱的他燥意上湧,眸色又暗了幾分。 “天色已晚,早點休息。” 說完,他鬆開手轉身離開。 房門被他輕輕合上,客棧的長廊裡沒有一點光亮。 但傅長黎低下頭,還是瞧見繃緊的衣裳。 他蹙眉, 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番,而後眉頭越壓越低。 她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自然不會買這等薄透的衣服,想必也不懂穿這樣的衣服在男人面前意味著什麼。 於是傅長黎轉身敲門,待門開啟後, 他沉聲道:“這件衣服不許再穿。” 去而復返的傅長黎讓唐絲絲緊張不已,聽見他說這樣的話, 更是讓她羞愧難當。 還沒點亮蠟燭, 他就看見了? “我……”唐絲絲臊紅了臉。 勾人不成,反倒被他叫不許穿這件衣服……她當真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我知道了。” 少女聲音細若蚊訥,低低的垂著頭,手指無所適從的捻著衣角。 雪白的頸子彎出漂亮的弧度,高位者從上而下的視線總是能瞧見不一樣的風景。 身材豐腴的姑娘恰到好處的玲瓏,成熟的果實飽滿藏於單薄的布料之中,更引人遐想。 傅長黎閉了閉眼,壓低略沙啞的聲音道:“好好休息。” 走出客棧, 夜風習習叫人清醒幾分,可傅長黎面上風雨欲來, 眼看著就要勃然大怒。 他竟然一時分不清是因為有人教壞了她,還是憤怒於自己難以啟齒的反應。 …… 唐絲絲認識他這麼多年,怎麼會聽不出他生氣了呢。 她躺在床榻上,心裡難過的想哭。 果然啊,長黎哥哥對她的愛護僅僅是這些年的習慣罷了,並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 礙於情面,他才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可唐絲絲感覺到難堪。 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許久之後,唐絲絲才睡著。 翌日,吳雅蘭迫不及待的來問情況,唐絲絲面色不好的如實說了。 “長黎哥哥正直守禮,他對我只是照拂,沒有一點男女之情。” 說這話的時候,唐絲絲明顯沮喪的厲害,杏眸紅紅,好像下一瞬就要哭出來。 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吳雅蘭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好姑娘,於是為她抱不平道: “不怪你,要怪就怪傅世子,他就是個大冰山!不可能捂熱!絲絲啊,你別難過,憑你的樣貌還會醫術,肯定能遇到更好的!” “謝謝。” 難過的時候被人安慰,心情確實好受了許多。吳雅蘭還誇了很多好話,漸漸地讓唐絲絲開懷不少。 吳雅蘭接著道:“我跟你說,你就當昨晚什麼都沒發生,明白嗎?” “嗯,我知道的。” 話是這樣說,可是傅長黎過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尷尬。 幸好唐絲絲已經上了馬車,傅長黎騎馬過來遞來油紙包,瞧不見車裡唐絲絲兩隻手不安的攪合在一起。 “豬肉餡的包子。”他說。 抓著油紙包的手修長如竹節,漂亮的叫人移不開眼睛。 不過,唐絲絲很快收回視線,雙手接過後,規規矩矩的點頭道謝:“謝謝長黎哥哥。” 傅長黎微微蹙眉。 她低垂著眼簾,根本沒看他一眼。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抬起一張圓臉,笑顏如花的說:“謝謝長黎哥哥,我們一起吃。” 或者,“謝謝長黎哥哥,你吃了嗎?” 總歸是要問他一句的。 但她今日沒有。 壓下心中的不適感,傅長黎繃著唇角策馬離開。 …… 從那天開始,傅長黎發現,唐絲絲對他還是會叫長黎哥哥,聲音也一如既往的甜糯,可就是不對勁。 她的視線不肯在他身上停留,她的歡聲笑語也不是因為他。 傅長黎心中的異樣越來越明顯,但他在心中告誡自己,小姑娘的心思難以捉摸,或許是因為趕路太累,所以才不肯多和他說幾句。 而且傅長黎有些忙碌,二人相處的時間也少。因此傅長黎壓著心中不快,什麼都沒說。 從晉城出發的時候才四月,眼看著離京城越來越近,也入了六月。 聖上派人從京城出來接應,因此傅長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