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瘋馬過街,他沒來得及躲避,被馬蹄踩了!” 不用旁人說,唐絲絲也看出來了,“估計是肋骨斷了,怕臟器也損傷,必須快點治療。” 唐絲絲小心翼翼的摸索,時不時的問病人獲得反饋,幸好確定只是肋骨斷裂,嘴裡掉了兩顆牙,其他的地方沒大傷。 將三人安置好,唐絲絲手上衣裙上都是血,她來不及處理,想著看看是否還有其他人受傷,於是告訴子蒼守家熬藥,她很快回來。 揹著藥箱快步往前去,循著哭喊聲還真找到不少受傷之人,上了藥簡單包紮,皮外傷不算大事。她就怕還有人被馬踩過,若是男子還好,小童和女子骨頭細弱,怕是容易出大事。 邊詢問病人瘋馬跑的方向邊救治,一路上就見地上狼藉,菜葉瓜果雞蛋,全部被踩的稀巴爛,還有小攤販的胭脂水粉灑了一地,和在一起像是一地的血水。 繡花鞋踩過,鞋底鞋尖頓時染了髒汙,但唐絲絲顧不上,因為她瞧見前方巷子口有個士兵歪著身子癱在那。 “李果?李果是你嗎?” 側臉特別像李果,唐絲絲揪心的跑過去,盼著不是他。 可是來到近前,她心裡咯噔,“李果,李果你怎麼了?李果!” 李果面色慘白的靠著牆根,唐絲絲慌張的將手放在他脖頸處探脈搏,片刻後她總算緩了口氣。 但李果閉著眼睛,不知道他是如何了。 “李果,你醒醒,李果?” 不知道病人的情況,唐絲絲不敢貿然動他,於是從藥箱裡掏出一個藥瓶,拔開塞子,倒在手心裡一點油狀的東西,然後將手伸向李果的鼻下。 手指上清涼感和刺痛感一起來,唐絲絲忍著不適,見李果眼珠似乎轉了轉,她立刻激動起來,趕忙去搜李果的身。 他心臟不好,唐絲絲每月都會給他做一瓶藥丸帶在身上,危急時刻用來保命用。 在李果懷裡果然摸到了那瓶藥,唐絲絲趕忙倒出兩顆,掰開李果的嘴,塞了進去。 片刻後李果悠悠轉醒,在看見眼前人是唐絲絲後,他還怔愣住,氣若遊絲道:“……唐大夫?你怎麼在這?” “我還想問你呢,李果,你怎麼在這?我來的時候就發現你暈倒了,你動一動,看看是哪裡不舒服。” 可李果完全沒有搖動的意思,喘著粗氣伸手推唐絲絲,“唐大夫你快走,快……這裡有一匹瘋馬控制不住,若是拐回來就糟了!” …… 開啟的醫館大門,哀嚎的聲音,叫傅長黎心裡也一緊,不待踏風停穩就跨步下馬,朝著內室走去。 “她呢?” “大人,我家大夫出去救助傷患了。”小藥童一五一十的回答。 現下外面的風波還未平息,傅長黎正好騎馬路過這裡,見開著門擔心她,所以才來看一眼。 “何時走的?” “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了。” 小藥童還要說什麼,就見傅長黎疾步離開,上馬不見蹤影了。 騎馬是速度快,但也有不方便的時候,前方是菜市口,地上倒著的蔬菜瓜果攤開,小攤販哭著蹲在地上撿,只要沒壞的,就還能吃還能賣。 騎馬踏過去萬萬不可,傅長黎調轉馬頭繞開,繼續找人。 路上碰見大批士兵,還有下午執勤的領頭——黎謹言。 “傅指揮使,您這是著急去做什麼?” 二人向來不對付,手底下的人也有樣學樣,互相看不上眼。但黎謹言的人自認為有皇后一族的黎家撐腰,沒少欺負人。 這不,看見王學義他們在幫百姓,還故意過去說風涼話。 王學義本想罵他們,礙於不給傅長黎找麻煩才忍著。他朝著不遠處看了一眼,就見黎謹言攔住傅長黎的去路,還在冷嘲熱諷。 王學義腦袋突突跳,恨不得給黎謹言兩個大嘴巴。 可惜,他不能,也不敢。 “黎大人,街上受驚馬匹亂跑,導致百姓受傷秩序混亂,想必這件事已經到了聖上桌前。黎大人還是想想怎麼自保為好,而不是操心旁人的事。” 傅長黎不冷不淡的道:“還是,其實這件事就是黎大人授意?” 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全看聖上的心情。 黎謹言原本不慌不忙,哪怕在他當值的時段出事,也認為怪不到自己頭上。 但沒想到傅長黎竟然這麼直接給他扣帽子! “傅長黎,你汙衊我!” “黎大人多慮,只是因為我著急救人,而黎大人攔住救人的我,所以才會有此猜測。” 傅長黎拽了拽韁繩,神色淡淡的瞥他一眼。 “自求多福吧。” 說完,傅長黎看了王學義等人一眼,王學義立刻會意,也不管這些了,直接招呼人上馬跟著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