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說著,將懷裡的小壺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道:“這是給姑娘的。” “樟樹油?” “是,還請姑娘笑納。” 平日裡這算不得好東西,但現在全城都買不到,稀罕物自然就價值高了。 唐絲絲推了回去:“還是你拿回去給士兵們用吧,我這裡沒有凍傷,用不上的。” “有備無患。”劉義堅持讓唐絲絲收下,唐絲絲笑著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送走了劉義,唐絲絲整個人都精神煥發起來,拿出自己留存的草藥,還配了一些尋常凍瘡膏不會放的東西,準備著手熬藥。 “到時候我們一人一瓶,留著萬一有用。” 最主要的是,要給長黎哥哥留,他整日在外,容易凍壞。 …… “你是說,在城門口碰見的?” 屋裡燒著好幾個炭盆,溫暖如春。 吳雅蘭正吃著晉城不常見的瓜果,鮮嫩的汁水迸濺,有些落在她錦緞華服上,因此她有些惱,吃完一塊不肯再吃,剩下的賞了雙葉。 “多謝姑娘。”雙葉喜滋滋,心想沾光了。 “是,方才士兵來報的,說已經安全回城了,好像是越騎校尉麾下的黑甲兵。” 吳雅蘭生氣的哼了哼。 “唐絲絲不是求我幫忙嗎?怎麼轉頭就去找了傅世子的人,這個女人,心機頗深。” 她還費勁了口舌和父親言明情況,說的嗓子都啞了。 誰成想,白費功夫,人家自己找人了。 “果然是白蓮花,”吳雅蘭氣惱,“是我小看她了,她一定是故意的,這樣等傅世子回來,她還能博得一個好名聲。” 吳雅蘭氣的胸腔都覺得有火在燒。 當天夜裡,熟睡中的吳雅蘭覺得嗓子難受,像是有一團火在乾燒,讓她說不出話。 啞聲叫雙葉,但聲音太小又啞,除了她自己沒人能聽見。 吳雅蘭摸索著起身,想要去喝桌子上的水。但太黑了她看不見,就想著摸桌上的火摺子。 摸來摸去,火摺子沒摸到反而是摸到一個小盒子。 是白日裡回來,她隨手扔在桌子上的清火丸盒子。 白日裡,唐絲絲曾在吳雅蘭面前吞過一顆,想來,這東西應當沒毒。 吳雅蘭嗓子太難受了,睡到半夜起來腦子也糊塗,等到自己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連著吞了三顆清火丸。 差點噎著。 握手成拳連著敲了胸口好幾下,才將卡在嗓子眼的丸藥嚥下去。 有淡淡的茶香在嘴裡蔓延開,還有點甘甜的滋味,好像裡面加了蜜。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吳雅蘭總覺得好受一些了。 摸到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涼茶下肚,吳雅蘭繼續回去睡覺。 也不知道是藥有效還是怎麼回事,第二天一早起床,嗓子不痛了。 吳雅蘭驚喜,“一點都不疼了。” 雙葉端來水盆侍候她洗漱,道:“姑娘該小心著些,那人的東西還是不要亂吃。” 吳雅蘭身體舒服心情也好,道:“她敢下毒,我爹饒不了她。” 剛這樣說完,吳雅蘭就覺得腹部絞痛,“快,雙葉,快扶我去淨房。” 直到一盞茶的時間結束,吳雅蘭才捂著肚子出來。 蹲的腿麻,吳雅蘭有氣無力:“雙葉你說的對,她果然下毒了,我饒不了她!” …… “姑娘,今日怎麼打扮的這麼好看?” 紅梅看見唐絲絲一早就坐在那搗鼓,頭髮梳了三遍,髮簪換了好幾次,就連耳墜子都戴了又摘,如此反覆。 “今日長黎哥哥回來呀。” 五天了,今天該回來了。 紅梅道:“外面風雪大,也不見得是今日回來,姑娘莫不是要過去等?” 唐絲絲正將耳朵上的墜子取下來,換上傅長黎送她的那對碧玉墜子。做工精巧,戴上之後給嬌憨的少女添了幾分文靜之美。 “我就在家等,他回來後肯定要來告訴我的。” 紅梅卻覺得不能吧,畢竟傅長黎是去辦公事,以前在的時候就忙碌的很,每每深夜才歸。 他回來之後應該是去給上面覆命才是,回來都不一定什麼時候了。 但看見唐絲絲興致勃勃,紅梅也沒說掃興的話,還主動過來幫她梳了好看的髮鬢。 “眼看著要年底了,等過了年姑娘及笄,就可以梳別的髮鬢了。” 大曆朝未及笄的少女都是雙鬢,等及笄後隨意,梳什麼樣的都可以。 梳完發收拾好,出去買吃食的福海也回來了。清掃身上的風雪後,福海捧著燒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