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難就難吧,只要他挺過這幾日便好。 大鍋裡的藥材咕嘟嘟的冒氣,劉義看了一眼水量,將灶膛裡燃燒到一半的柴火扔到另外一口鍋下,然後就準備舀出來先送一批。 剛舀了一桶,就聽見門口來人了。 原來除了魏大夫外,剩下的人全來了,說是要幫忙送藥。 “這鬼天氣,得蓋好蓋子,要不然雨水澆進去,怕是會影響藥效。”阿炎先走過來,拎著藥桶蓋好蓋子,作勢就要出發。 劉義拉住他,小聲詢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阿炎會心一笑:“讓他們主動比登天難,當然是上頭發話了。” 果然,石大夫嘴上罵罵咧咧,但還是得老老實實的拎著藥桶。外面雨勢太大打傘也不頂用,眾人只能穿上蓑衣,一出門褲腳就被澆溼,忍著黏膩的感覺往雨幕裡衝。 劉義拎著最後一桶。 往外走的時候,餘光隱隱瞧見好像有什麼人過去。 劉義側頭去看,卻什麼都沒瞧見。 可能是飛鳥吧,劉義沒多想。 雨勢越發的大了,劉義怕有雨水滲進藥裡,趕緊拎著桶往前走,低垂著腦袋注意路面,怕摔倒後將藥弄撒了,那可就遭了。 走著走著,忽然聽見有人的尖叫聲。 劉義趕忙看過去,雨幕擋住視線,什麼都瞧不清。 莫不是誰摔倒了?劉義急了,摔出個好歹可咋辦啊。 緊著往那邊走,但走出了老遠也沒瞧見人,這是怎麼回事? …… 送完藥回去,就見有個士兵站在門口,招呼劉義道:“劉大夫,將軍叫大夫們都過去。” 來這裡許久,劉義還從未和兩位主將打過交道。他好奇問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冷不丁見大人物,還有點緊張。 “我也不知道,大夫過去便知。” “好,我這就去。” 劉義是最後一個回來的,他估計其他人早就到了。 果然,守門計程車兵放他進去,透過開著的大門,看見會客廳堂裡齊刷刷的站著大夫們,劉義趕緊小跑著過去,在角落裡找到阿炎,同他站在一起。 屋裡安靜如無人,上首處坐著吳大將軍和封將軍,剩下還有幾個人,劉義沒敢細看。 除此之外,屋裡屋外都是帶武器計程車兵,瞧著陣勢隱隱不對。 劉義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時候吳大夫開口了,“你們當中有和蠻族人勾結的內奸,現在給你們立功贖罪的機會,站出來保爾等一條性命。” 猶如水如油鍋,當即炸開了。 “什麼,內奸?怎麼會有內奸啊?” 劉義也有點懵,小聲問阿炎:“內奸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肯定不是我們啊。” 阿炎不知所措,只搖頭,說聽聽將軍怎麼說。 吳大將軍擺擺手,傅長黎走了出來。 一身黑甲的青年面容冷峻,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 “最後的機會,抓不抓的住,看你們自己了。不要以為蠻族人佔了晉城,你們的家人會好過。只要有一個蠻族人闖入,諸位的家人性命不保。” 眾位大夫嚇的哆嗦,還是年歲最大的魏大夫敢開口,皺著眉頭道:“傅校尉,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們是軍中大夫,怎麼可能是內奸?” “是啊,就算軍營裡有內奸,也不可能是我們啊!” 其他的大夫也紛紛開口,但就是沒人站出來。 傅長黎朝著吳大將軍看了一眼,吳將軍點頭。 “最後的機會也沒了,現在讓我來告訴那個內奸,你是如何被發現的。” 傅長黎來回的踱步,那雙含情眼明明是極為溫柔的形狀,但此刻冷的入骨。 “士兵們腹瀉人數眾多,調查的結果是伙頭兵們用了去歲冬日裡爛菜葉,所以才導致此後果。” 魏大夫皺眉,但什麼都沒說。 傅長黎接著道:“幾位大夫給出的診斷也只是吃壞了東西,但其實士兵們是中了毒。” “中毒!” 眾人驚呼,劉義攥緊了拳頭,緊張的不得了。 因為中毒的這個想法還是唐絲絲提出來的,他當時告訴魏大夫,但魏大夫不信。 “不可能。”石大夫沒忍住,當即反駁,“中毒我們還看不出嗎?” 傅長黎微笑:“中毒較輕,所以大夫們只以為是尋常的腹瀉,若肯再仔細一些,說不定早就發現其中端倪了。” 傅長黎不是大夫,自然不懂病理。 這些都是唐絲絲告訴他的,她說懷疑是中毒,且她給了劉義方子,裡面添了一味解毒草。 很明顯,效果立竿見影,更是印證了唐絲絲所說,這場生病不是吃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