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子低聲和幾人道:“來者不善,我們得多照看春雨和絲絲。” “那肯定的,我可不能讓她欺負絲絲!” 大人們的心思唐絲絲不知道,她只知道中午時候錢氏吃了春雨燉的雞肉。為了不讓錢氏吃,唐絲絲把菜放在她們屋裡。 晚上錢氏發現後罵了幾句,轉頭就讓紅袖做飯去。屋裡收拾乾淨了,錢氏就躺在炕上,不過房頂一處是露的,幸好天晴沒有下雨的徵兆。 正躺著,聽見蹬蹬的腳步聲,就見是唐絲絲跑過來,小孩手裡還捏著一把花花草草。 “給我的?” 錢氏覺得好笑,看吧,白天得罪自己,晚上害怕的過來賠罪了。 唐絲絲什麼都沒說,把花花草草放在屋裡轉身就走。也行,屋裡空曠,有了綠色點綴瞧著還好不少。 只是 春雨一條腿綁著行動不便,唐絲絲懂事的找來粗實的木棍,讓春雨當柺杖用。 “春雨姐姐,我扶著你。”春雨一手是柺杖,一手是唐絲絲,慢悠悠跳著走出房間。 剛出來,就聽見錢氏殺豬似的喊聲。春雨看向唐絲絲,問道: “姑娘,你昨晚有被蚊子咬嗎?” 唐絲絲搖頭說沒有。 手裡有錢了,吃食上豐富不少,小孩子又愛長肉,所以唐絲絲小臉圓圓的,更像年畫娃娃了。 春雨都忍不住捏幾下唐絲絲的臉頰,手感彈軟,讓人慾罷不能。 不過她發現唐絲絲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像是有點心虛似的。春雨疑惑,小聲問詢。而唐絲絲嘿嘿笑了,踮起腳尖趴在春雨耳邊說了什麼。 春雨瞪大眼睛,隨後捂嘴笑。最後豎起拇指比劃,唐絲絲驕傲的挺起小胸脯。 “姑娘,做一次就好了,否則會被發現的。”春雨囑咐道。 唐絲絲點頭:“知道的。” 倆人正說著話,錢氏和紅袖從外面進來。二人面色不好,臉上更是一塊紅一塊紫,咬的包大大小小,甚至手背上都是蚊子包。 “你們怎麼沒事?”錢氏身上發癢,說話聲音都顫。 唐絲絲做了壞事,難免心虛,春雨直接將小孩擋住,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們住這麼久都沒事,興許蚊蟲喜歡夫人的味道吧。” 錢氏臉色難看。 春雨的意思就是她和紅袖臭氣難聞,所以才招來蟲子。 “你……”錢氏指著春雨欲要說什麼,不巧的是手指關節上也有紅腫的大包,一動起來奇癢無比,錢氏就只顧著撓癢癢,而春雨和唐絲絲走了出去,不理會她們。 剩菜吃完了,只剩下饅頭。春雨坐在院子裡摘菜,唐絲絲自告奮勇去雞窩裡取蛋。 春雨沒有積攢雞蛋的習慣,每天雞窩裡也就一兩個,她都會煮了給唐絲絲吃,今天也是一樣。 除了雞蛋外,勤快的春雨之前還做了不少醬醃菜,用來下飯正好。 鍋底是粥,上面熱饅頭和蒸雞蛋羹。很快早飯就做好,主僕倆端回屋裡吃。 春雨做的是倆人份,紅袖來廚房的時候只剩下一點米湯了。 “夫人,什麼都沒留下,春雨她就是故意的!”紅袖回來添油加醋的告狀,錢氏捂著心口,氣的渾身發麻。 在鎮子豪宅裡當夫人不好嗎?她怎麼就想不開來這等窮鄉僻壤受罪! “看我怎麼收拾她!”錢氏起身,直接來到主屋,發現倆人已經吃完了,桌子上的碗碟空空如也。 “春雨,”錢氏繃著臉下命令,“去給我做飯。” 春雨抹抹嘴:“夫人,鍋裡沒飯嗎?還是紅袖是大家閨秀,不能下廚?” 紅袖哪想到引火燒身,當即指控道:“夫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是丫鬟,就該侍候主子。” 春雨點頭:“是,我是得侍候主子,但我主子是我家姑娘,不是別人。而且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不想給夫人做飯,想讓夫人給你做?” 錢氏扭頭瞪紅袖,紅袖趕忙解釋。 最後只能紅袖去她們房裡燒火,正好燒燒炕祛除潮氣。只是她許久不幹活,弄的屋裡烏煙瘴氣,做出來的飯也帶一股煙味。 春雨早就把精良細面藏起來了,所以錢氏二人吃的是粗糧,簡直難以下嚥。 這才住了一宿,錢氏已經打退堂鼓了,可是苦都受了,總得有點收穫,所以錢氏再次去找春雨。 這會唐絲絲已經出去玩了,只有春雨坐在炕上,正在給唐絲絲縫小衣。 “春雨啊,這麼好的布料,是姑爺送來的吧?” 來了,春雨心想,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 “是。”屋裡擺放的好木料沒法藏,而且錢氏突然來,肯定也是為了傅長黎,春雨知道瞞不住,不如看看錢氏想做什麼。 錢氏坐在炕邊上,想要伸手摸一把滑順的緞子,被春雨閃開,直接將布放在身後。 “夫人,有什麼事情嗎?” 錢氏尬笑:“就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