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絲絲沒說什麼就走了。 “福海,不用你送我了,我去找徐先生。” 福海不肯,彎腰把矮凳放好,過去撩開車簾:“那怎麼行啊,世子寫信特意囑咐我照顧好唐姑娘,我得做好啊!” 唐絲絲沒忍住噗嗤笑了。 “他當真這麼說?” 福海也笑:“那是自然,我們家世子嘴硬心軟。” 上車後唐絲絲沒將車輛放下,正好和福海說話。“他最近有往侯府遞訊息嗎?” 福海搖頭:“沒有,世子爺忙的很,現在是什麼越騎校尉。聽二公子的意思,這個職位還要出城去追擊敵人呢!” 唐絲絲一顆心提了起來:“那豈不是很危險?” 福海驕傲的嘿嘿笑:“放心,世子厲害著呢。” 可唐絲絲怎麼可能放下心,忙道:“我今天晚上再寫一封信,明日交給你。” 唐絲絲三天寫一封,那邊傅長黎幾乎不怎麼回,唐絲絲知道他忙,但她希望自己的心意他知道。 又問了不少關於傅長黎的事情,福海知道的內容也不多,就一股腦全說了。 唐絲絲坐在那託著下巴:“唉,看來你知道的不比我多啊。” 福海:…… 肯定啊,他和唐絲絲放在一起,在世子爺心裡孰輕孰重,一眼就能分辨啊。 馬車朝著徐老先生家方向進發,路過一條偏僻街道時,瞧見路邊的乞丐不少。 福海便將車輛放下,擋住容貌姣好的唐絲絲。 車簾落下那一瞬,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唐絲絲愣了片刻,然後將簾子掀開一條縫隙望過去。 果然,是認識的人。 只見一個衣著襤褸的女子,頭髮有些凌亂,擋住她大半張臉。她佝僂著背,看著像是五十多的老者,袖口外露出的手臂瘦弱不堪,手如雞爪。 不用看旁邊的人,唐絲絲就知道那婦人是錢氏,而旁邊正是錢老疤。 之前唐大勇將錢氏和通姦的男人告上衙門,這對姦夫□□被關押,說是被判牢獄兩年。 看來,她是出來了。 瞧錢氏的面色便知道生病了,旁邊錢老疤還在大喊大叫:“錢?我哪有錢啊?大姐,你當年就給我留了二十兩銀子,早就花沒了!” 錢氏瞪著錢老疤:“我不是說替我好好保管嗎?誰讓你花錢了。” 錢老疤理直氣壯:“那我不得打點獄卒,否則人家欺負你怎麼辦,還有啊,我娶媳婦也得花錢啊,大姐,我說你就別鬧了,我給你找的這戶人家缺洗夜壺的婆子,你去之後供吃供住,每個月還有錢拿,多好啊。” “你個沒良心的,枉我對你掏心掏肺!” 錢氏尖叫著上前抓錢老疤,倆姐弟撕扯起來,錢氏不敵錢老疤,被壓在身下打,她咳嗽不止。 唐絲絲面無表情的看了一會,馬車遠去,只能聽見錢氏的嚎叫聲。 …… “小丫頭,今天怎麼心不在焉?” 徐老先生將一枚棋子放在棋盤上,結束這場廝殺。 “是有點事情,想向先生請教。” “哦?”徐老先生來興趣了,“莫不是又關於你的長黎哥哥?” 唐絲絲被逗的有些羞,守在一旁的青竹見狀上前倒茶,唐絲絲接著喝茶恢復如常,放下茶盞,說道: “先生,都說醫者父母心,可是我做不到,怎麼辦?” 唐絲絲看出錢氏得了重病,若是不治療,怕是命不久矣。 之前她義診,總有百姓誇她,說她心腸好。 對於陌生人,唐絲絲可以給他看診,但面對錢氏,她完全不想施以援手,甚至覺得她活該。 唐絲絲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對不對,想求助於徐先生。 她說的模糊,但徐老先生見過大風大浪,自然看出小姑娘糾結什麼。 “醫者父母心,指的是大夫心懷病患,對待病患悉心照料,而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到這種照顧。小丫頭啊,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按照你心中所想去做,不要在意其他。” 看著唐絲絲成長到如今,徐老先生沒有一處不滿意,說了些寬慰的話,見小姑娘神色放鬆下來,他哈哈大笑道: “若是你不信我說的,可給你長黎哥哥寫信,看他怎麼說。” “先生……”唐絲絲無奈又羞臊。 十四歲了,有些朦朧的情感像是小嫩芽似的破土而出。 晚上回到家裡,唐絲絲就提筆寫下自己的困惑。 三天一封信,寫的當然都是她這幾天發生了什麼,有時候還會寫吃了什麼東西,洋洋灑灑,能寫上四五頁。 寫完後,就聽有人小聲敲門。 “秀雲姨嗎?” 房門輕輕被推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