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嫂眼珠子來回轉。 唐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將來若是嫁過來,想必嫁妝豐厚。而林家沒分家,到時候那些嫁妝就可以充入中公了。 而且唐絲絲是個會醫術的,往後有個頭疼腦熱的,可以不用花錢就能治病。 想到這,林大嫂笑意真誠不少:“春兒啊,你多去唐家幫襯著,唐姑娘年歲小怕是不好意思上門求助,你多過去看看,需要什麼回家取就是。” 林大嫂吝嗇的很,林春不知道她心裡的小九九,還以為她是真心喜歡唐絲絲呢。 “好嘞!” 一家人因為一罐膏藥而重新迸發出活力,然而,吃完飯後一個敲門聲擾亂了平和。 就像是在平靜的水面上扔了一塊石頭,濺起水花後,久久不能平靜。 …… 晚上一直在熬藥,翌日起的有些晚了,唐絲絲打著哈欠洗漱,待吃了早膳後覺得清醒不少。 熬好的藥還要再處理,才能變成藥粉隨身攜帶,估摸著今天就差不多能做完。 又是一個上午過去,唐絲絲盤算著再買一些草藥熬製清火丸用,買好後大包小包的回家,離老遠瞧見林春。 往日裡,林春總是活力四射的少年,今日卻如霜打的茄子,低垂著腦袋站在門口,連唐絲絲喊他都沒聽見。 “林公子。”唐絲絲下車後又喊了一聲。 林春抬頭,面上明明是在笑,但比哭還難看。 唐絲絲直覺出了什麼事情,於是快步上前問道:“怎麼了?莫不是用膏藥出了差錯?” “沒有,”林春撓撓頭,勉強讓自己笑意輕鬆,“挺好的,我爹孃和大嫂都說好用。” 唐絲絲鬆了口氣。 “瞧著林公子心情不虞,可是有什麼話想同我說?” “也……也沒什麼,”林春不欲多提,趕忙岔開話,道:“買了這麼多東西啊,我幫你拎。” 幫忙將草藥送去院子裡,今天林春沒著急離去,還幫唐絲絲劈柴。 林春常年幹農活,身上都是腱子肉,高高舉起斧頭,落下後直接將木柴一分為二。 他幹活可比福海乾的快多了,沒一會就劈了不少出來。 唐絲絲笑著道:“歇歇吧,這些夠用十天半個月了呢。” 林春哦了一聲,卻依舊在劈柴,像是要把那些柴火都劈完似的。 唐絲絲以為他就是這種性子,因此也沒多加阻攔。等劈好柴之後,林春又去幫忙挑水,忙裡忙外的。 幹完所有的夥計,林春滿頭大汗。 少年擦了下額頭的汗,露出一口白牙道:“柴都劈好了,估摸著用一個月不成問題,等用完了我再給你送一些過來。” “不用的,”唐絲絲柔聲解釋,“我爹爹再有二十天便能歸,到時候我跟著他回京城去。” 說完,唐絲絲把手裡的草藥根莖剪斷。 沒聽見林春應聲,抬起頭,就見林春笑意收斂,眼神裡帶著憐愛。 唐絲絲莫名的心慌:“怎麼了?” 林春:“沒什麼,那個,我先走了啊,你有什麼需要的嗎?我明天過來時候帶給你。” 唐絲絲還是覺得不對,但林春沒有要說的意思,於是她搖頭說不缺什麼。 入秋之後開始起風, 夜裡的風呼嘯著,帶給人不安之感。 屋內坐著五六個人, 都面帶嚴肅。而上首處坐著的封將軍眉頭緊皺,問話道:“糧草被毀了多少?” “回將軍,幾乎……都毀了。” 砰——封將軍拍著桌面,粗眉豎起,呵斥道:“大膽狗賊,竟然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行徑!若是蠻族鐵騎踏破城門,還真以為有狗賊的活路?” 幾日前, 運送糧草的隊伍被突襲,糧草被澆了火油,火勢滔天,又因在荒涼地方,無力迴天,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糧草被毀。 不止於此,運送糧草計程車兵損傷過半, 被帶回晉城好生修養著。 “押送糧草計程車兵說, 當時抓到兩個賊人,但沒想到他們服了毒,其餘之人趁亂跑了。” 拄著柺杖的永安侯嘆了口氣:“但可以肯定的是,都是大曆人。” 坐實了有內奸的猜測。 又有其他副將接話道:“這批糧草乃是入冬前最後一批,如果沒了,邊關計程車兵們如何過冬啊?” 不止是糧食,還有過冬的棉衣等物,總之, 是性命攸關的重要物資。 “傅校尉,你如何看?” 屋裡所有官品裡, 傅長黎的官職最小,因此坐在最下首的位置。 不過並不會有人因為他官職不大而小看他,畢竟借調過來沒多久,就已經抓到兩個內奸了。 “這件事查起來不容易。” 傅長黎理智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