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茶水?”紅梅問。 唐絲絲搖頭:“不喝了,上午喝了兩壺水了呢。” “也不知道冬焰草找沒找到,”唐絲絲嘀咕著,還道:“長黎哥哥說那人是什麼吳大將軍的女兒,叫……” 一時竟然想不起來叫什麼,紅梅提醒道:“吳雅蘭。” “對,吳雅蘭。”唐絲絲捧著臉傻笑,“她人挺好的,也很大方,除了……說話捏著嗓子。” 紅梅琢磨著,唐姑娘是真聽不明白吳雅蘭的話,還是故意在氣人? 那天吳雅蘭的一番言語,分明是在表明立場,示意傅世子她勢在必得。 但唐姑娘怎麼還拿對方當好人了啊? 說到這,恰好福海來了,捧著一把已經枯萎的小草進來。 “姑娘,這是今個兒有人送來的,說是給你的什麼草藥。” “冬焰草!” 唐絲絲激動的下地接過草藥:“真是冬焰草!” 激動高興的模樣,還以為見到什麼稀世珍寶。 福海不懂這些大夫,看見些花花草草高興的不得了,比看見銀子還親。 “真好,我這幾天正好把其他的草藥也弄好了,就等著冬焰草入藥呢。” 唐絲絲美滋滋,腰也不疼了,肚子也不痛了,坐在那找出自己的小剪刀,一點點收拾草藥。 紅梅要過來幫忙,唐絲絲道:“不用的,就這麼一把,我一會就收拾好。” 福海不知道該乾點什麼,索性去院裡劈柴。 身上穿著厚實的衣裳,腳上蹬著一雙羊皮靴,全都是唐絲絲給錢置辦的。 福海覺得唐絲絲更像是自己的主子。 嘿,他原來的主子?他也不知道,幾天都見不了一面。 正劈的起勁的時候,有人大力拍門,福海吼一嗓子:“誰啊?” 外面忽地安靜了片刻,隨後有男子粗聲粗氣的道:“傅校尉在家嗎?” 找世子的啊。 福海起身去開門,就見外面站了五六個男人,都穿著黑色薄甲,應當是世子爺的手下。 “他還沒回來。” “那我們進去等校尉吧,”敲門的男人聲音雖粗但笑的憨厚,“我們都是校尉下屬,過來找校尉吃飯。” 找他家世子爺吃飯?可真是稀奇。 世子是特別好相處的人嗎?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只有曹公子和王軒王公子敢找世子,其餘有賊心沒賊膽。 不過福海還挺高興的,看來世子在軍營里人緣不錯。 福海讓開地方請他們進來,眾人抬腳往院子裡走。 最後面竟然跟著個矮個的少年,還牽著一頭……羊? “李果,快點啊,”有人喊那少年。 “哦,這就來了。” 一根繩子套在羊脖子上,李果拉著羊往裡進,但那羊脾氣倔強,竟然不肯走。 “快點啊,”李果冒了一腦門的汗。 傅長黎麾下的兵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李果個矮又孱弱,本來入不了傅長黎的眼,但少年能吃苦且心細,於追蹤一項無人可出其右,所以傅長黎點了他。 前兩天幾個人喝酒打賭,輸的人要買一頭羊宰來吃。 不巧,李果就是那個既不能喝又沒賭贏的人,只能自掏腰包買了一頭肥羊,眾人商議之後,過來和傅校尉一起吃。 其他人進了院裡之後都站在院裡沒敢屋裡去。 開玩笑,他們能來已經鼓足了勇氣了,萬萬不敢進傅校尉的屋子。 李果彎下腰,臉色一瞬間有點白,胸腔也難受,像是上不來氣兒似的。但他只當自己沒吃飽飯的關係,沒往心裡去。 費力的將羊抱起來,總算是弄進院子裡,他擦了下汗,不解的看排排站的同僚。 站在冰天雪地裡,像是山上禿了頭的樹。 “為何不進屋裡,外面不冷嗎?” “你敢進?” 說話的是敲門的漢子,叫王學義,他道:“來找傅校尉吃飯都鼓足了莫大的勇氣了。” 李果吸了吸鼻子,道:“其實傅校尉人很好的。” 王學義心想,我可沒看出來。 傅長黎剛開始提拔為越騎校尉時候,所有人都不服,但那次擺擂之後,大家不得不服。 誰敢不服?上去比劃比劃,看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不止於此,上任之後做事利落,頭腦聰慧下達的指令基本沒有錯的。跟著這樣的上司,前途無量。 只是……唯一的不足之處,便是傅長黎面冷性子傲,不大好相處。 也就李果年歲小敢說話,時不時的和傅長黎說上幾句。 見大家反駁,李果也沒多說,抬頭看了一眼院裡,敏銳的發現空著的房間有住人的痕跡,而且李果敢肯定——還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