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休沐,陪你過去。” 自打唐絲絲義診之後,唐大勇就擔心不已,因為那些來義診的多是貧苦百姓,其中乞丐居多。 唐大勇不是揣摩人心,只是怕孩子小,上了壞人的當。 “沒事的,福海每天都來。”唐絲絲笑著哈了口氣,“有他在呢。” 傅長黎走了,福海整日在侯府沒事做,也沒人管他做什麼,所以福海謹記傅長黎臨走留下的指示,照顧好唐絲絲。 他也擔心出什麼亂子,每天早早過來等。 唐絲絲到的時候,人群已經大排長龍了,後面有些人衣著雖然普通,但瞧著不像是貧窮的樣子,而且面色紅潤,也不像是病了。 福海哼了哼,心道這些人可真會佔便宜。幸好唐絲絲只負責看診,抓藥的費用都是崔家承擔。 對的,就是崔明媚那個崔家。 眼看著崔會寧和崔明媚一天比一天大,兩個孩子的婚事成了崔夫人的心頭大患,想著給孩子找個合適的親事,所以學著旁人做好事,打出賢名。 也做了設棚施粥的善舉,但崔明媚嫌累,第二天死活不去了。無奈之下,崔夫人想到義診的唐絲絲,便提出合作的法子。 那間藥鋪是崔家的,唐絲絲診脈之後只管開方子,崔家會負責十天的湯藥,也算是做大好事了。 福海見唐絲絲過來了,就把墊子和湯婆子一同放好。 “謝謝福海。”唐絲絲笑著道謝。 小姑娘笑的燦爛,不少人忍不住偷看,唐大勇愛女心切,不由得想到唐絲絲的婚事。 眼看著要及笄了,這婚事…… 怎麼都覺得女兒如仙女似的貌美又心善,誰都配不上。 診脈歇息的空檔,唐絲絲詢問道:“福海,你知道現在長黎哥哥在哪裡嗎?” 信上只說他安好,剩下什麼都不知道,她想知道更多關於傅長黎的事情。 “不知道,”福海搖頭,“世子肯定不會說,如果說了,夫人這邊定然會叫他回來。” 趙櫻蘭因為傅長黎離開,還大病了一場。收到傅長黎的信件時,哭的讓人動容。 福海想,到底是母子,就算平日裡沒那麼疼愛,想到兒子在軍營裡受苦,也於心不忍吧。 唐絲絲嘆了口氣,“也是,他既然想做一件事,估摸著會等做成之後才會讓我們知道,算了,知道他還好就行。” 事實是,傅長黎報喜不報憂,他過的並不好。 哪怕今日是除夕,他也要帶人操練,幸而只用了一個上午,中午開始便可休息。 回去之後,傅長黎脫下鞋襪,用凍瘡膏塗抹自己的腳。 剛入伍時候是春天,他跟著隊伍輾轉多地,吃不好睡不好。 但等入了冬,才知道那都是好日子。 發的棉衣都是老舊棉花,薄薄的一層,根本無法禦寒,甚至侯府的下人都不會穿的東西。 鞋子更不用說,一晚上過去,不少士兵都將腳凍傷了,包括傅長黎。 “凍傷不愛好,福海啊,你受罪了。”說話的是同屋另一個百夫長叫牛志明,凍傷膏也是他給的。 這屋裡都不是一開始就認識的,但是說話的牛志明卻早就聽說過福海的名字。 說新兵裡有個能打的少年,相當的出風頭。後來有人不服,故意挑釁,被打的落花流水。 因為此事,福海這個名字在新兵營裡傳開了,那時候牛志明就是百夫長,沒想到短短几個月,那個少年竟然和他平級了。 屋裡五個人,就屬傅長黎年歲小。 “還好。”傅長黎神色淡然,半點都看不出腳上潰爛。其他人疼癢的嗷嗷叫,他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似的。 “上面特許百夫長及以上的官員可出去,福海,你腳這樣了,就別出去了,需要什麼告訴我,我幫你買。” 軍律嚴明,自然不得隨意外出。難得的可以出去,大家都想逛逛找點樂子。 傅長黎:“沒事,這就可以走。” 牛志明估摸著他是想買什麼,便也沒再阻攔了。 今日是除夕,如果是京城的話,大多數的鋪子會營業到下午關門,回家過年。 但是邊關苦寒貧窮,商販們想多賺些銀子,所以依舊支撐著鋪子。 走了一路,大家買的多是吃食,說說笑笑,還有人提議晚上喝幾杯。 “哎,福海呢?” 牛志明轉個頭,發現人不見了。 “那,看見沒,剛進去,”有人手指著不遠處,是一間門臉極小的鋪子,好像專門賣邊關玉石的。 “福海要賭石?” “快點攔住他,別讓他上當。”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