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小官罷了。”有另外的宮人道。 “你懂什麼,他一個屠戶一輩子都當不上官,如今可謂是鯉魚躍龍門咯!” 唐大勇在宮門外等了一會,不遠處永安侯府的馬伕瞧見,恭敬的過來請他先上車。 “不了,等侯爺出來。”唐大勇是莽夫沒錯,頭腦也簡單,得了官職後高興歸高興,他沒忘了正事,站在冷風裡正好思考該怎麼辦。 過了好一會,永安侯才出來,而唐大勇粗粗的眉毛上都落霜了。 “怎麼不先上車?”永安侯快步而來,倆人一先一後的上了車,唐大勇搓了搓凍僵的手,馬車緩緩行駛,壓過積雪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唐大勇覷著永安侯的臉色,見他面色紅潤,應當是和皇帝相談甚歡,此時提起最好。 “侯爺,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有什麼事直說便好,”永安侯剛從皇帝那得了甜頭,正在興頭上。 趕車的車伕隱約聽見了什麼,他稍稍側頭,風聲小了一些,透過厚重的車簾,聽見什麼退婚。 片刻後,就有永安侯的聲音傳出來。 “婚事照舊。” “多謝侯爺,但屬下仔細想過,小女與世子二人,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脾氣秉性,都著實不匹配,況且小女年歲還小,屬下想多留幾年。” 短短几句話,說的明明白白。 永安侯哪裡不知唐大勇的意思,當即嘆氣道:“你想清楚了?” 唐大勇聲音堅定:“屬下想清楚了,不情之請便是由我們女方退回婚約,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外頭偷聽的馬伕嚇的一機靈。 這人膽大如斯,竟然和侯爺這麼說話?再說堂堂侯府,退婚也該是侯府退,否則傳出去侯府臉面怎麼辦? 馬伕不敢偷聽了,所以不知道里面說了什麼。到了侯府門口,永安侯下了馬車,吩咐車伕將唐大勇送到地方。 “是。”馬伕應了一聲,偷覷永安侯的臉色,不見怒色。 當天下午,侯府派了人送了不少東西,唐大勇笑著接受了,回去覆命的劉媽媽心裡鬆了口氣。 只要唐家將這些補償收下,那婚約的事情便算徹底作罷了。也好,免得夫人和侯爺生了嫌隙。 將東西歸攏好,唐大勇還把院子裡的落雪清掃一遍,一家人吃了熱乎乎的豆腐湯。 另一頭本來還想再上門的錢氏病倒了,錢老疤出主意道:“大姐,你在這歇著,我去!他們不是和什麼永安侯府交好且有婚約嗎?那我就去侯府大鬧,我就不信堂堂侯府不怕丟這個人!” 錢氏腦子昏昏的,隨意點頭應了,錢老疤信誓旦旦的出門,和人打聽完之後來到侯府,但是根本見不到人。 錢老疤都要氣死了,拿出在鎮子裡當地痞流氓的做派,開始胡攪蠻纏,但沒想到人家侯府根本不吃這一套,甚至叫人將他痛扁一頓,像是一條破麻袋似的,扔的遠遠的。 錢老疤被打的動彈不得,這回錢氏姐弟消停了。 唐大勇每日上值,早出晚歸,家裡春雨給唐絲絲做飯洗衣,陪著她讀書寫字。 小姑娘房裡放了書桌,唐絲絲自己會磨墨,有模有樣,看的春雨欣慰不已。 除了寫字外,醫術方面也沒落下,那本泛黃的書籍每天都要翻一遍,唐絲絲將草藥的習性記得牢固,底下相應的方子甚至倒背如流。 離開侯府,高大夫也不好總來,偶爾來一次就會帶來不少藥材,都是常見病症需要用的,高大夫囑咐不許她自己熬藥,留作觀察用。 “知道的,”唐絲絲聲音甜糯糯,“這些草藥也不夠呀。” 雖然唐絲絲展現出的天分很高,但高大夫生性謹慎怕出什麼岔子,所以拿來的草藥每種只有一兩株,確實不夠用的。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唐大勇有時候回來的特別晚,春雨還得不睡覺等著他,鬧的唐大勇過意不去。 說到底春雨不是僕人,而且還是年輕未出嫁的姑娘,住在這確實有些不便。 所以唐大勇上了心,物色了幾個合適的同僚,以請客吃酒為由頭,要請家裡來。 當然提前和春雨打過招呼了,春雨點頭唐大勇才這麼辦,而且請了幾位鄰居大姐過來幫忙做飯,實際上是為了陪著春雨。 畢竟全是男人,她一個姑娘家,怕她不好意思。 用飯的地點就選在唐大勇屋子裡,地方寬闊,圓桌可坐下七八人,而唐大勇請了三個人,綽綽有餘。 唐絲絲坐在唐大勇身側,頂著三位陌生叔伯的視線。 “絲絲長的真好看。”說話的是長臉男子,唐絲絲覺得他長的一般。 “唐兄,好福氣啊!”這回說話的是個有些微胖的男子,面相倒是周正,但唐絲絲覺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