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永安侯夫婦倆情緒穩定的更快,這麼會就像是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過,除了趙櫻蘭哭紅的眼睛外,毫無破綻。 “站著坐什麼,快坐,來人,將我從邊關帶回來的茶磚沖泡一壺。” 永安侯笑呵呵,“邊關貧瘠,那邊喝的不是茶葉,而是茶磚,味道更為濃郁,還有人喜歡兌入牛乳一起喝,等會你們嚐嚐。” “是,父親。”傅長黎先坐下,傅長明則是坐到了趙櫻蘭身側,將自己的帕子給她,小聲安慰道:“母親,父親回來了,該高興才是。” 聰慧如傅家兄弟,似乎看明白了什麼,但誰都沒說出來。 片刻後,茶水煮好,於滿室茶香裡,永安侯淡淡開口。 “眼看著過完年長黎就十六歲了,如果是普通人家興許都要成親了,所以長黎,為父有些話想要問你。” 傅長明立即起身:“父親母親,那兒子先回去歇息。” 永安侯道:“長明也年歲不小,坐下聽一聽。” 傅長明快速看了傅長黎一眼,只是少年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在想什麼。 “是,父親。” 估摸著要說和唐家的婚事,在傅長明看來,不管有沒有婚約,唐家都能從侯府這裡獲得不少,父親征戰沙場多年,最重情義,就算沒有婚約,想必也不會不管唐家人。 果然,永安侯道:“長黎,你母親說要和唐家退婚,你作何想?” 屋裡幾雙眼睛齊刷刷的朝著傅長黎看過來。 少年抬起眼眸,昳麗的面容讓人賞心悅目,聲音淡淡的,帶著世家公子的慵懶,他沉默片刻。 “婚事是您定的,全由您做主。” 永安侯笑了,趙櫻蘭則是微微蹙眉。 “長黎,你實話實說,當時你不同意退婚,還將信物歸還給那小孩,是不是就已經存了不退婚的心思?” 傅長黎依舊是方才那番說辭:“母親,兒子認為是父親定下的婚事,也該由父親決定。” 永安侯適時解圍:“長黎做的好,旁人知道也會稱讚我們侯府重情義,放心,聖上也會誇讚。” 永安侯堅持履行婚約,等孩子們走後,他放軟了聲音和妻子解釋:“我想帶著唐大勇進宮面聖是一回事,聖上也曾言,想要見見驍勇的漢子,你知道的,唐大勇出身平平,卻如此勇猛,聖上多多嘉獎,也是為了讓底下的百姓們看看,只要是好男兒,朝廷不會虧待他們。” 朝堂之上的東西趙櫻蘭不懂,可她還是覺得此事不妥:“長黎不管怎麼說都是侯府世子,你看看京城裡有哪家會讓世子娶一個平民百姓?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再有,人情往來管家理事,憑藉唐家出身的孩子,她能做好嗎?” 永安侯揶揄:“你的信裡曾言,教唐家姑娘讀書寫字學習規矩,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以後做準備。” “無稽之談。”趙櫻蘭美目嬌嗔,事情發展到這,她明白永安侯是鐵了心,罷了,就這樣吧。 臨睡前,趙櫻蘭止住丈夫作怪的手,忽地道:“我想起來了,唐家主母不是個好相與的,你可知道?” 永安侯吹滅一旁的蠟燭,低聲沉沉道:“明日再說。” 而被趙櫻蘭提到的錢氏,經過一番打探之後,總算摸到了地方。 望著小小宅院大門,錢老疤撇嘴:“不是說姐夫立了大功嗎?還救了什麼什麼貴人,怎麼在京城就住這麼小的地方啊。” 瞧著宅院門,還沒有鎮子上的大。 錢氏也不太滿意,“咱們鎮子上的宅院便宜,這裡是京城,聽說寸土寸金呢,再說了,說不定進去後別有洞天,好幾進也說不定。” 錢氏想了,既然唐大勇說讓她來京城,那就是享福,怎麼也得大大的房子才好,否則怎麼安置這些人。 錢老疤上去敲門,過了會聽見穩健的腳步聲走近,吱呀一聲,房門開了,還真是唐大勇。 “大勇,我和弟弟來了。”錢氏說著話,視線卻是越過唐大勇往院子裡掃,想要看看到底佔地多大。然而當瞧見小院子時候,別提多失落了。 “咱們往後就住這嗎?”錢氏問。 唐大勇沒說什麼,只是側過身子,讓倆人進來。 錢氏先走了進去,後面錢老疤跟著進來,唐大勇隨口問了句:“你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當時說到鎮子賣身事件時,春雨難以啟齒的樣子,讓唐大勇察覺到不對。 連番追問之下,春雨才隱晦的說了錢老疤強迫她的事情。當然不會便宜了錢老疤,春雨說她還用簪子將錢老疤的臉劃傷了。 “啊,這個啊,”錢老疤眼珠子亂轉,胡謅道:“就是吃醉了酒,摔倒後被石子劃的,哎呀,姐夫,你怎麼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