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兩人面對面而站。 五官都被昏暗的光線,映襯深邃。 “你說開燈,它就會再次開燈。” 林逾靜微微仰著頭,沒有去看車裡的燈。 而是瞧著眼前熱烈耀眼的人,有一種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心跳躍動,迅速如電流般酥麻淌過全身。 “這就感動了?”陳京澍居高,朝著她打了個響指。 林逾靜這才回過神,眼神略顯慌亂地四處閃躲。 陳京澍拿過她懷裡抱著的衣服,從羽絨服內袋裡摸出一個由紅繩編織的通體翡翠彌勒佛。 “這個是陳家藏寶閣裡的辟邪彌勒佛,一直看你睡覺不踏實,能助眠。”他語氣輕鬆,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飾品。 只不過林逾靜本科時,有位家裡做翡翠珠寶生意的舍友。兩人關係好,她也沒少學習比高奢還要考究的寶石知識。 像陳京澍手裡拿的,通體翠綠如玻,清澈如水,不含一絲雜質,市價起碼在百萬以上。 而又被雕刻成模樣精緻的彌勒佛,正所謂男戴觀音女戴佛,世家多用來送女兒,以美玉養人。 “這個就貴重了吧。”林逾靜撩了下頭發別在耳後,想掩蓋心底的受寵若驚,卻不想暴露了鮮紅如滴的耳垂。 “我給妹妹送個小玩意兒,怎麼就貴重了?”陳京澍摁住她雙肩,不許她動。然後將紅繩套到她脖子上,“壹京都流行,送自家姑娘玉。” “我這人最護短,別人有的,我家姑娘都得有。” 林逾靜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她是真的,真的好想愛他呀! “哥”林逾靜開口,像是被嗆了口風,聲音略帶哭腔,“抱一下我吧。” - 兩人開車繞著城區轉了幾圈後,林逾靜打了瞌睡,陳京澍默默調轉方向去北四環。 黑色的大g剛駛進女生宿舍樓下,就看到臺階上坐著一個人。 張嘉樂似乎等了一晚上,凍得瑟瑟發抖,看到她下車走過來,才起身。 “學姐,你終於回來了。”陽光開朗的小狗,也有冷得發顫時候。 “你等了多久呀!”林逾靜皺著眉,問道。 “也沒多久,就是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到。” 林逾靜不知道的是,他們離開時,就和張嘉樂擦肩而過。 “你傻不傻,知道今天多少度嗎?” 張嘉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軸,他坐在這裡,與其說是等她,不如說是怕她不回來。 “學姐,生日快樂。”張嘉樂嘴唇發白,但看向她時,眼底仍是澄澈的真摯愛意,“我等著你,也是想向你告白。” “一年前你讓我想清楚,我想了整整一年,還是好喜歡好喜歡你。” 那一刻,也有路燈的光灑在張嘉樂身上。 單純熾熱的陽光明媚小狗,永遠有著不知疲憊的追逐愛意勁頭。 “學姐,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林逾靜眼眶微微發燙,比起心動,此刻她更感動,“樂樂,謝謝你。給我這麼純粹的喜歡,但我是真地只把你看做弟弟。” 她不是沒有感受,張嘉樂的愛和少年時陳京澍的愛十分相似,但她卻清醒分得清人。 她想要的,從來都是陳京澍的那份。 別人哪怕給得再多,再純粹相似,都不行。 “學姐,是不是因為他?” 陳京澍站在車邊,沒說一句話,就安靜地看著他告白。 “不是。”林逾靜語氣堅定,“對我來說,你比我親弟弟都好。陽光、真誠,又開朗,所以我希望你能找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孩在一起。” 她的日子太苦了,也不想拖累任何人。 “我就知道。”張嘉樂苦笑一聲,但仍對著她露出一個燦爛的小狗式笑容,“那告白拒絕了,花能收下嗎?” 鮮紅的紅玫瑰,就像少年赤誠的心,不摻雜任何蕪雜。 “我收下的話,你會開心點嗎?” “會!” 林逾靜點頭,從他懷中抱過鮮花,“好,那我收下。” 熱烈的小狗,也有撐不住脆弱的時候,只不過不能在喜歡的姑娘面前落淚。 張嘉樂抹了把眼淚,跑著離開了。 林逾靜回頭,瞧著仍站在車邊的人,問道:“你還不走?” 陳京澍手插口袋,散漫痞氣,“有人向我妹妹告白,我總得看著點吧。” 林逾靜無奈,撇了撇嘴,“我沒答應,你快回去吧。” “行。”陳京澍舒了口氣,還是先朝她走去,揉了一把她腦袋,“聽我妹妹的。” - 陳京澍開車離開,沒先回家,而是繞路去了jg資本。 剛走進總裁辦的門,就看到褚言財務室的燈還亮著。